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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是!”
李氏笑得合不拢嘴,脑子里却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恍惚记得曾在哪儿听过一嘴这广平王的事儿,现下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有一点,这关于他的传闻似乎不怎么好。
“鸣夏,”
李氏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双手托着她的手,道:“我待会儿先领着你去见见国公夫人和她家公子,这一个你且先放一放。”
“为何?”
鸣夏撅起了嘴。
“这个为娘也说不上,就是不对头,你听话,娘总是为你好的。”
“娘”
锦秋在那园子里左思右想,仍是决定去向周劭致个歉。
她走出园子,首先便去了上席,那儿离得戏台子最近,咿咿呀呀唱着五女拜寿的尖细腔调刺得她耳根子疼,她转了一圈没见着人,便又往下面去找。
最后发现这王爷竟同平日里最喜斗鸡走、狗的十多个混不吝聚在一桌,好像是在看他们斗蟋蟀。
锦秋与他们两桌之隔,一眼看过去便看他双手背在身后,正侧对着自己。
与一个个躬着身子,恨不得把脸怼到桌面上的那些人不同,他只是微低着头看,时不时勾勾唇角,也不会一会儿欢呼一会儿啐人的。
像个并不投入的看客,隔着个琉璃罩看他们群魔乱舞。
周劭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竟突然就往锦秋这侧望了过来,锦秋赶忙转头佯装看向别处,脸红得像是才喝了一坛子酒。
可她转念一想,有什么可怕的呢,她本就是要去向他致歉的呀!
于是她转过头来大大方方地看了他一眼,再蹲下身远远地朝他行个礼。
周劭背着手,走向锦秋。
雪青色的袍子被风撩起半个下摆,拂过地上零落的红炮仗,他立在离她六尺远处,淡淡问道:“姑娘是有什么话要同本王说么?”
锦秋心里的气又咕咚咕咚冒出来了,这人总是这样居高临下,尤其现在双手掺在身后,是要训斥她么?
“王爷,前儿臣女不知您的身份,冒犯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了臣女,若您实在心里有气,罚臣女便是,千万莫要怪罪臣女的父亲,”
锦秋虽是在认错儿,声气却是不卑不亢的。
周劭听她这语气便明了,她这是被强按头给他致的歉,否则听起来怎会这般不甘不愿。
“难道在姑娘眼里,本王是这样小肚鸡肠的男子,连你几句话都能让本王着恼去怪罪你父亲?”
周劭面色微沉。
“王爷自是天下少有的大度之人,是臣女妄自揣度了,”
锦秋自始至终低着头。
屋外射进来的一缕日光,经她钗子上嵌的赭色光珠滤过,竟汇成一道六色光,落在周劭腰间的玉带之上。
两人皆是一怔,锦秋赶忙退后两步到那阴影里去。
说到这儿,似乎已经没话可说了,可周劭不想说什么“本王不会怪罪于你,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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