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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原是苏家的家生子,父母兄弟全在苏家做事,自然是一心向着苏家的,但决不能承认,否则她日后要如何与纯妃相处?当即急急辩解:“娘娘,您痴恋富察傅恒,对于入府一事,恨不能以死相抗!
直到您知道富察家大小姐要去做福晋,您才同意入府!
您说要代替傅恒守着福晋,一直保护着她!
奴才看您重新振作起来,怎么忍心说出真相!”
听到这里,纯妃笑了起来,笑自己的痴心,笑自己的半生荒唐。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看他一直戴着那条穗子,还以为他也对我存着一分情谊。
我不要许多,只要他腰上一直戴着那条穗子,我就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当他姐姐的影子,保护她,甚至不惜避宠。
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
纯妃垂泪道,“他说,你我并无深交……”
所有的付出,都是一厢情愿。
她的深情,俨然成了一桩笑话。
“一片冰心在玉壶。”
玉壶爬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用手扯了扯她的裙摆,“这个名字是您给奴才取的,奴才的名字容易改,可是娘娘,您的这片冰心,根本无人珍惜,是奴才的错,害您糊涂了十年,如今……您该醒了。”
纯妃半晌无言。
菱花镜里照出她的侧影,比容貌,她甚至不在慧贵妃之下,春兰秋菊,玉环飞燕,纯妃之美在于她的楚楚可怜,如捧心西子,又如葬花黛玉,叫男人一见就心中生怜,忍不住想要伸手舒开她的愁眉,让她为自己露出一丝笑容。
故而即便故意避宠,她仍旧得了妃位。
这样一个人,若是她肯故意争宠呢?
“我原是皇后的人,如今……却只能与她决裂了。”
纯妃对镜一叹,“这么多年的付出,总不能一丁点回报都没有吧。”
说完,她回头对玉壶一笑,心死成灰,又复燃一丝恨火的笑容:“……想必,这就是娴贵妃想要的吧。”
昔日姐妹,转眼成仇。
爱了多少年,便要恨上多少年。
“不,不……不!”
长春宫内,一声尖叫自寝殿内传出。
脚步纷乱,一群宫人撞门而入,为首的自是大宫女明玉,她手里头还端着一个水盆,见了屋内状况,啊的一声,水盆脱手而落,惊喜的话都说不利索:“娘,娘娘醒了,来人!
来人,娘娘醒了!
等等,娘娘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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