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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剑都摆在架子上,或者悬挂在高墙上,或者被人画在戏文里,用在戏台上。
从没有一把剑距离他这么近
三尺长的青峰,躺在匣子里。
没有明亮的光彩,漆黑的表面,显得有些暗淡。
但越是这样隐约,越让人觉得心颤。
三指宽的剑刃,剑尖锋锐。
整把剑上看不到半颗镶嵌的宝石,只有精致的铸纹,剑锷上被打磨出了一圈银光,乃是其上唯一的几点亮光。
这是一把朴素的剑,也是一把纯粹的剑。
它跟薛迟以前看过的剑,都不一样。
薛迟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加快了,慢慢地伸出手去,拿住了剑柄,但一用力,竟然不大拿得起来:“好重!”
使出了大力气,竟然也只能将这剑抬起来一半。
陆锦惜见状,便笑了一声。
薛迟毕竟年纪还小,加之此剑本就是陨铁所铸,应当比其他剑更重一些,拿不起来才是寻常事。
“娘,这是什么剑,哪里来的啊?”
薛迟好奇极了,拿不起来,却也舍不得动手,连眼珠子都没转一下,看得可仔细。
“这是洪庐剑……”
话一出口,陆锦惜忽然便一怔,念了一声:洪庐,烘炉?
烘炉者,炼狱也。
洪庐之剑?烘炉之剑!
连选把剑,都这样有韵味儿。
陆锦惜走上前来,站到了薛迟的身边,与他一同看着这把剑,续道:“此剑乃是太师府赠过来的回礼,也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顾老先生’派人送过来的。”
“顾老先生?”
薛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太师府,是顾老爷爷吗?但顾老先生又是谁?”
毕竟薛迟也是陆九龄的外孙,对顾承谦还是有印象的。
更何况太师府大名在外,他想不记得都难。
所以,叫一声“顾老爷爷”
很正常。
只是陆锦惜没想到他还知道罢了。
当下,她只一摸薛迟的脑袋,笑起来;“就是你顾老爷爷的长子,太师府的大公子,叫顾觉非。
不过你年纪还小,此剑你若是喜欢,我便给你收起来——”
“别别别!”
一听陆锦惜要把剑收起来,薛迟哪里还管什么顾老先生顾小先生,连忙叫了起来。
“我喜欢这剑!
娘你以前说过,我长大了,把书读好了,也可以学爹,让军中的叔叔们教我练武。
以后跟爹一样,带兵打仗!
现在就是先看看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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