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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岳抢在今夏开口前打圆场,朝王方兴拱手道:“我等不才,无法帮上忙,还请大人见谅。”
言下之意便是打算告辞了。
对于他们,王方兴似乎也已用尽耐心,颇不满地打了个请便的手势,眼见着今夏与杨岳出了舱室,才朝陆绎干笑道:“你瞧瞧,这些六扇门的人,要么推脱双目有疾,要么就只会说得天花乱坠,半点事情也做不来。”
陆绎轻咳两声,也朝王方兴拱手告辞道:“大人也不必过忧,待军士醒后,也许尚有转机也不一定。”
王方兴只作愁眉苦脸状,还礼后请旗牌官将陆绎送下了船。
复回到站船上,天蒙蒙泛着鱼肚白,河面晨雾蒙蒙,寒意沁人。
“哼!
小爷放他一马,他倒当我们是吃素的!”
今夏在寒气中缩着脖子恼怒道,“不识抬举!”
杨岳回首望了眼王方兴的站船,才朝她道:“爹爹再三交代莫要胡说,你方才说些什么?幸好我把话兜回来,否则又是麻烦。”
“就是看不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
今夏不满道,“别的都不提,无端地搅了我的好觉,闹得鸡犬不宁,不过是为了拖这一船人为他做个见证罢了。”
杨岳岂能不知王方兴的用意,只是他们身为小小捕快,莫说翻江倒海,便是连个水花儿都溅不起来,遇着官儿,也只能忍气吞声装聋作哑。
“夏爷,等您有朝一日高升首辅的时候再逞能行不行……衙门俸禄不多,好歹也是笔银子啊。”
杨岳戳戳她额头。
“知道了知道了,看在银子的份上,下次我会再忍忍。”
今夏没奈何道。
两人回到杨程万船舱,将王方兴船上的情况向他复述。
“守生辰纲的军士不是中迷香,而是因为喝了蒙汗药而陷入昏迷。”
杨岳向爹爹禀报道。
今夏也不说废话,直接道:“舱室内所有的脚印都是军士的脚印,根本没有外人进入过——王方兴摆明是想自己吞了生辰纲,贼喊抓贼。”
杨程万听罢,并无诧异之色,淡淡道:“那倒未必,我瞧他那副着急的模样,不像装出来的。
倒是他身旁的旗牌官有些问题?”
“旗牌官……”
“你们没有留意过他吗?”
“我是觉得他有点怪,留意到他衣袍下摆上有很多蜡油,靴面也有蜡油……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后来看到舱室里的蜡油就明白了。”
今夏想着,“好像就没别的了。”
“爹爹,你的意思是他偷了生辰纲?可他放哪里?”
杨岳问道。
“应该还在船上。”
杨程万有点不满地看向他们俩,“你们回来之后没有留意过这条船的吃水线吗?这条船,从停靠到现在,吃水线没有变化过。”
今夏吐了吐舌头,继而恍然大悟道:“那些蜡油!
不是为了防止潮气,而是为了防水,我明白了!
他是把箱子放到水下了。
他肯定是觉得这批货放眼皮底下才安心。”
听出她语气中的跃跃欲试,杨程万警告意味地盯了她一眼:“仇鸾的家事与我们无关,丢了就丢了,不许插手。”
“哦……”
今夏与杨岳应了,诺诺地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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