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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渐盈的凸月近乎再度没入大地。
天边已然微微见白。
艾华斯房间中的座钟有节律的晃动着钟摆,上面的指针已然指向了凌晨四点二十分。
而他仍旧如同雕塑般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翻阅着《牧者密续》。
两道紫红色的诡异血泪,从如同失去灵魂般怔怔坐在桌前的艾华斯眼角不断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书页上。
随即直接没入其中,被它吸收。
艾华斯入神的看着书中的隐秘。
他脸上的皮肤涨得通红,额头与小臂上的血管肉眼可见的鼓起。
那原本应是青色的血管,却显露出深紫色的蛛网纹路。
尽管是冬日,但艾华斯的房间中仍旧温暖。
可伴随着艾华斯深沉而粗重的呼吸,淡白色的高热雾气从他口中不断呼出。
偶尔低沉咳嗽时,会迸出些许火星。
直到清晨时分、外面传来鸟叫之时,艾华斯才恍如大梦初醒。
他的眼神再度变得清澈,脸上的紫色纹路慢慢缩回。
此时,这本薄薄的黑色皮质册子竟已被他不知不觉间翻到了末尾。
那些知识已经深深刻在了艾华斯的记忆中,闭上眼睛的瞬间就能清晰的想起。
那些字甚至都变得闪闪发光。
“……竟然是这样的东西。”
艾华斯的表情凝重,低声喃喃着。
这本黑色的密续书中,讲述着一种名为“牧养”
的神秘技艺。
那是在距今千余年前——还没有“职业”
这个概念时,就存在的神秘技艺。
在那时,几乎所有超凡者们都同时行走在多条道途中。
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总结出“尽可能减少自己同时深入的道途数量”
的超凡常识。
同时走在多条道途上,不仅容易使人发疯、让每条道途前进都变得困难,而且非常不利于传承。
在那种环境下,每个超凡者用尽毕生精力所开发与掌握的神秘技艺,都必须传承给和自己的性格、爱好、本质完全一致的继承者。
所以在古代时,超凡者在人类社会中是极少数的存在。
而且他们的超凡之力都不够强大。
因为没有继承体系,几乎所有超凡者都传不过三代。
而每个人仅靠着自己的摸索,能在道途中前进的深度也都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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