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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找一个支撑点,依赖一下而已。
他一个人,强挺着麻木的躯壳,踽踽独行了太久。
那个空了的耳洞,就这么轻易的被她填满。
像是寺庙里,看着那抹淡然离开的背影,思绪还来不及感染任何悲恸,一低眼,她就占据了自己全部瞳孔,是空洞了许久的一方灵魂,瞬间被填满的充盈。
其实自打那一眼之后,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是拒绝不了的。
她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中,破例太多次。
重逢了多久?不过一周而已。
想到这里,身体莫名的升腾起一股郁燥,而心里,始终有些不甘。
他拎着她肩膀,把人从自己怀里强行剥离开,侧目,躲开视线,没看她眼睛,径自起身,拎起大衣,从床头柜捞过烟和车钥匙扔进口袋,冷淡挤出一句,“回去睡了,晚上有事就喊一声,这房间隔音不好。”
他从床边走过,脚下踩到几颗碎玻璃,踢去墙角后,又垂眼扫了一圈地板上玻璃碴子的覆盖面积,微蹙一下眉,低低地说,“去洗手间的时候绕右边走,看路。”
温浅觉得,一个男人开始对你啰嗦,这是好事。
她看着白纪然离开的背影,咬了咬嘴唇,犹豫几秒,在他刚拉开门的一刻,开口,“老大,我自己不敢睡。”
她指了指窗口,也不顾白纪然只是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自顾自地解释,“这窗户不安全,没有防盗装置,我行李丢的时候,那些人估计就是从窗户翻进来的,窗沿上现在还有脚印呢,不信你去看。”
意思就是,反正接下来的几天都要一起睡,那么就从今晚开始好了。
白纪然短暂地思忖几秒,沉默着把大衣穿好,转身走回床尾,弯腰,拎起她的鞋子和夹克,下巴朝下点一点,“过来。”
温浅听话的爬过去。
白纪然转过身,微低下头,淡声,“上来。”
他背她回去。
温浅抿着唇无声地笑,三两下爬上他紧实的后背,胳膊环在脖颈,抱紧,等他双臂托上自己腿弯,腾空的小腿还愉悦地晃了晃。
“老大小心看路哦。”
她还有脸说。
白纪然没理,停在隔壁房间门外,温浅很自觉地把手探进他的大衣口袋,从钱夹里取出房卡,把门刷开。
白纪然把她放到床上,又折返回去,取了她房间的那床被子回来。
“床就这么大,我不是什么无私的人,温浅,”
他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提醒她,“一人睡一半,把你的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认清楚现在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温浅难得没再放肆,反常的乖巧,点点头,鼓着腮帮子,闷闷地“哦”
一声。
她自然是分得清哪些事情要放在首位,尤其此刻的紧要关头,老大肯收留她,已经是绝地逢生般的幸运,她可不敢真的造次,把老大惹怒,甩下她,她也蹦不出半个不乐意来。
白纪然扔给她一双一次性拖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绅士风度,例如把洗手间让给女士优先之类,自己甩上门,刷牙洗漱。
他并没有洗澡。
怎么进去的,还怎么出来。
温浅抱着膝盖,坐在床边看他。
白纪然淡瞥她一眼,没什么温度,“你随意。”
仿佛是谁在逼他讲话一样的不乐意。
温浅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枕头,“东西放在枕头下面,那我去了。”
白纪然,“哦。”
温浅觉得他又开始莫名其妙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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