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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吗?受伤了吗?”
他无力地微笑着,用极端疲惫的眼睛望着上校说:
“没有,一点没有伤着。
我是吓坏了……六公里左右的路程我是用空油箱飞回来的。”
飞行员们吵吵嚷嚷地向他祝贺,跟他握手。
阿列克谢微笑着说:
“兄弟们,别弄断了机翼。
这怎么行?瞧,坐了多少人……我马上就出来。”
这时,他从下面,从这些围在他上面的脑袋后面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然而非常微弱的声音,仿佛它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的:
“阿辽沙,阿辽沙!”
密列西耶夫立刻活跃起来。
他跳了起来,用双手撑起身体,把他那笨重的双脚伸出舱外,当他跳到地上的时候,差点撞着人。
彼得罗夫的脸粘到了枕头上。
在深陷的、发黑的眼睛里噙着两大滴眼泪。
“老伙计!
你还活着!
……噢,你怎么变成缠着绷带的小鬼了!”
飞行员在担架前重重地跪了下来,抱住了同志那无力地躺在那儿的脑袋,看着他痛苦的,同时又闪着幸福的光彩的浅蓝色眼睛,说:
“你还活着?”
“阿辽沙,谢谢你救了我。
阿辽沙,你真是,你真是一位……”
“快把伤员抬走,真见鬼!
别只顾张着嘴!”
突然从附近传来上校的声音。
团长站在一旁,身体微微摇晃着。
他身材矮小,但很活跃,两腿结实。
脚上穿着一双很合脚的皮靴,被擦得锃亮,从蓝色的连裤衫的裤腿下面露出来。
“密列西耶夫上尉,请您报告飞行情况。
击落飞机了吗?”
“是的,上校同志,击落了两架‘福克—符里夫’。”
“战斗情况是怎样的?”
“一架是垂直进攻时击落的,它咬住了彼得罗夫的机尾。
第二架飞机是在主战场以北三公里左右的地方正面进攻时击落的。”
“我知道。
地面观察员刚才已经报告过了……谢谢。”
“为国效力……”
阿列克谢想按形式简短地回答。
然而一向认真的、遵守条例的团长竟用一种随便的口气打断了他的话:
“非常好!
明天您去接管一个飞行大队,代替……第三飞行大队的队长今天没有返回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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