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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安稳退休,这招我传你。”
一手抬杯饮酒,一手按着桌面,待酒饮尽,抬手将酒杯往按过的桌面上一放,看似完好无损的桌面却连个小酒杯都承不住,无声无息地压出个洞,掉了下去。
我在桌下轻轻抬脚一踢,酒杯原路自小洞内飞回来,提壶斟满,捏住送回到老曹面前,“那我就先谢过前辈了。”
轻轻一晃酒杯,杯中酒液便腾起一股幽幽蓝焰。
老曹一笑,接过去将杯中酒连着火焰一并喝下去,赞了一声,“好酒,好手段!”
他挟了两颗花生米扔进嘴里,香香地嚼了,道:“你这本事,不比当年常老仙差。
想当年,常老仙四五年进金城立柱扬名,四六年显技称仙,大开山堂,广收弟子,最兴旺的时候,大半个金城都信他常老仙,一声令就能围了衙门,逼得堂堂国府大员当众跪地奉茶。
他是有真法,我亲眼见过,不是技,是术。”
我又给老曹把酒倒上,问:“常老仙是什么根底?”
老曹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他是拜无生老母的,正经的花莲嫡系,掌着三莲秘法,早些年只在下边村子里传教,能进金城站稳,靠的是给老袁爷续命。”
“三莲秘法里,可没有正经续命的手段,他用的是外道劫寿续命的法子吧,三年一续,四轮固命,常老仙让大军给毙了之后,老袁爷下场怕是不会太好。”
“嘿,可不是嘛,那老几把灯五零年被抓起来,没熬到公审枪毙,就死在狱里,外面看着皮肉完好,可肚子里都烂成泥了,惨着呢。”
“都这样了,常老仙的徒弟还能在金城混得开?”
“有什么混不开的?就算最后出事,那不也多活了那么些年?这帮子老几把灯,黑心烂肝的,能多活一年,吃屎都愿意啊。”
“常老仙那徒弟还在做劫寿续命这勾当?”
“这我可不知道。
我就是一小片警,除了管片这一块,别的什么事都不知道。
不过啊,这劫寿续命的法子太损,肯定要招报应,就看报应在谁身上了。”
“您还信报应呢?”
“我信个屁,喝酒!
这两瓶可是我舍了老脸去跟我当年的徒弟讨来的,可不能浪费了。”
老曹再不肯说常老仙的事情了,只聊些大河村的闲嗑。
我也不再多问,只陪他喝酒。
这一顿直喝到傍七点才算完事,两斤酒点滴没剩。
老曹喝得尽兴,将剩下的熟牛肉打包拎了,临出门的时候,到底还是对我说了一句,“你真叫周成?”
我反问:“您老真姓曹?”
老曹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我一巴掌,哼着小曲,晃晃荡荡地走了。
我回屋收拾桌子,顺便看了看酒杯压出来的窟窿,然后正常做晚课,写字,打拳。
做完晚课,回到房间洗漱上床,闭眼眯了一个点,起床出门,经过村口警务室的时候瞧了一眼,屋里灯火通明。
大晚上的,老曹裹着大衣,坐在窗口,垂头打着瞌睡。
当我看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睁眼,恰好与我对了个眼。
我冲他一笑,轻轻挥了挥手,便走出村子。
村口路旁,长发男人正靠在车边,见我出来,也不说话,立刻上车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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