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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林生所属负责扼守的是一条进山小道,兵营就扎在道旁的一块坡地上。
“妈的,这帮土匪真能躲,两三个月了,愣是不见冒头,莫不成躲在山里头吃泥过日子?”
余林生巡完营,骂骂咧咧地往自己的营帐行去。
话说自从今年三月初围山以来,官兵只与贼匪有过零星的几次接触,连贼毛都没能捞着半根,余林生手下的弟兄早已怨声载道,要知道现在可是农忙时节,战功和好处又捞不着,又耽搁了农时,谁心里也不舒服。
正在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余林生不由精神一振,这乌灯黑火的还下着雨,莫不成贼人终于按奈不住要逃出山了?
余林生抽出腰刀大喝示警,带着几名心腹弟兄率先冲到路中严阵以待。
“余老大,好像是从山外来的啊!”
一名军士疑惑道。
余林生这时也听出马蹄声是从山外的方向传来的,不禁暗道一声晦气。
这时雨势已经减弱了许多,零星地飘着雨点,很快,一匹马便在远处的山坳转了出来,火把的光芒照射之下,隐约可见到马上骑着一名男子。
不用余林生吩咐,手下的军士便厉声喝令来人停下。
骑在马上的正是谢二剑,见到火光下众军士的装束,不由大喜,终于找对地头了,连忙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行前,免得引起误会,一边喊道:“军爷,在下只是个送信的,不是山贼,千万不要放箭。”
“废话少说,先把人绑了!”
余林生一挥手,手下的弟兄一拥而上,把谢二剑给捆起。
谢二剑皱了皱眉,却也不敢反抗,大声道:“军爷,在下确是送信的,有重要事情求见巡抚大人。”
“嘿,小子,你当自己是根葱啊,巡抚大人你想见就见?”
一名军士嘲笑道。
余林生借着火光打量了一遍谢二剑,见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皱眉问道:“谁派你来的,送什么信?”
谢二剑刚想回答,远处黑越越的山间突然冒出大量的火光,喊杀声阵阵传来。
余林生面色一变,大声道:“是千户大人那边,十有八九是贼匪闯营了,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全部给老子抄家伙准备迎战。”
余林生说着提刀吆喝整队,气氛空前紧张起来。
至于谢二剑就被两军士押着送去营账,任由谢二剑怎么解释也没有人理会他。
余林生还没整好队,一名传令兵便飞奔而来,大声吆喝:“余百户,千户大人让你马上带人支援,贼人正分两路突围。”
“哈哈,这帮贼厮果然躲不住了,走,弟兄们,跟老子杀贼立功去!”
余林生一马当先,带着几十名军士,趟着泥水,往火光的方向冲去。
密林中,二当家李镇正牵住马,冒着细雨小心翼翼地往小道靠近,身后还跟着五十名山贼。
这些山贼均牵着马匹,屏息静气,尽量避免发出大的响动。
众贼悉悉索索地走出树林,顺利走上了山道。
李镇翻身上马,望向远方两处火光,那是大当家吴三八,三当家周伯龄率领的另外两路弟兄,在引开官军的注意。
李镇手提着熟铜棍,咧嘴宁笑道:“这些官军就是一帮白痴,弟兄们,点起火把跟着老子闯营!”
一众贼人翻身上马,点燃了火把便向远处山道旁的官兵营地冲去。
为了完成宁王世子下达的任务,吴三八把手下仅有的五十匹马都派出去了,而且五十名匪人都是精壮的小伙,战斗力是最强悍的。
“不好,中计了,杀回去!”
余林生刚跑到一半,突然见到身后火光大亮,一队山贼策马呼啸冲向营地。
余林生带着手下的弟兄急急回援,但是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呢。
李镇带着一众悍匪冲到营前,一名留守的军士还没来得及跑开就被李镇一棍砸得脑瓜开瓢,剩着的几名军士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路边。
李镇轻蔑地哈哈一笑,熟桐棍把横在路中的拒马挑飞,然后带着五十名悍匪绝尘而去。
余林生跑回到营前,李镇贼匪早就跑远了,只能望着远去的火把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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