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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银锁听话的将藤条外壳的暖水瓶里剩下的热水,倒在了脸盆架上的军绿色的脸盆里,拿着放在房门口的伞,提着暖水瓶拉开房门,“哦!
雨停了。”
于是将手中的伞挂在了房门上,大步朝热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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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银锁一走,郝父就看着郝长锁突然问道,“长锁,几年不回家,你觉得我和你妈看起来怎么样?”
“呃……”
郝长锁闻言一愣,不知道爸如此说是什么意思?如今看着眼前的父母,眼前一亮随即道,“对哦!
妈我走的时候,您还卧床不起呢?现在怎么?”
一脸的惊诧,“爸您的身体也挺好的,对了,这灾荒你们是怎么挺过来的,咱们杏花坡的地可不肥,主要是没水浇地。”
他每月像家里的寄的一大半津贴,可是顾上吃的,顾不上他妈看病吃药。
“银锁和铜锁、铁锁都长的高高的,成人了。
还有你妹妹锁儿也长的漂漂亮亮的。”
郝父简单地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你爸说的对,自从得知你当上军官了,咱家的门槛都快让说亲的人给踏破门槛了。
这都是沾了你的光了。”
郝母乐的眼睛眯成了条缝,“都是给银锁说媒的,还有十六岁的锁儿也有人相中了。
看来我没同意是对的,这要是银锁能当兵走了,以后像你一样提了干,那乡下的野丫头哪儿配的上啊!
咱得睁大眼睛好好的挑。”
郝长锁闻言双眸一亮,窗外冲破云层的阳光折射在深幽的眼底,璀璨若星辰,绚烂耀眼。
心中的欢喜自是溢于言表,笑容爬上了脸。
郝父将儿子的一言一行,尽收眼底,心却沉了下来,看着说的眉飞色舞孩子妈,语气不善道,“是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你说。”
郝母赶紧说道,在床上挪了挪屁股,笑着说道,“你是一家之主嘛,你说。”
郝父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道,“你就没觉得奇怪吗?别的地方都有饿死了人,我们咋都好好的。”
“是啊!”
郝长锁点头,他爸不说还不觉的,听爸这么一说,他奇怪地问道,“爸,这咋回事?是不是有人帮助咱们,这是遇见贵人了。”
“你知道吗?这都是杏儿这孩子,要没有她,我们坟头上的草,都老高了。”
郝父眼眶湿润地说道。
郝长锁震惊地看着他道,“爸,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好,听不懂是吧!
我给你掰扯掰扯。”
郝父抬起袄袖子压了压眼角道,“咱杏花坡的土地肥力,出产你清楚的很,每亩地丰年才收一、二百斤麦子,交完公粮,连温饱都混不上,一年中几乎半年都是瓜菜代粮。
别说大灾之年了,是杏儿这孩子一次次下海捞鱼,卖到水产品收购站,换一点儿微薄的钱,买国家的返销粮。
春季青黄不接的时候,那么凉的海水,杏儿那孩子一次次的下海捞鱼,才让咱们一家都度过艰难的岁月。”
“什么?”
郝长锁震惊地看着他们,倒退两步,不敢置信道。
郝父接着又道,“你走后杏儿就般到了咱家,代替你扛起这个家的重担,咱家老的老,小的小,又都是张嘴吃饭的主儿,当时她才是一个刚满十六的孩子。
做人不能坏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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