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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理解韩韶军宁可瞒着过敏的危险也不肯说事情的原因,于是他愤怒。
如果别人,恐怕早就被姜辰强大的气势吓坏了。
可韩韶军之所以是韩韶军就因为他与众不同。
韩韶军不怕他,姜辰这把剑再锋利,到了韩韶军面前也只有收剑入鞘的份。
“所以呢?”
韩韶军下颌微扬。
韩韶军一直认为这是姜辰发动言语攻击时常摆出的姿势,但实际上他自己想要在气势上压过对手时的动作也是如此,不知道究竟是谁影响了谁,还是两人不知不觉地同化。
“你凭什么认为你羞辱我之后我还会对你知无不言?你一走三年不曾为我考虑一星半点,不曾问过我一句是否安好,你没有资格来探我**!”
随着窗外轰隆一声惊雷,暴雨滂沱而至,如同天河倾倒,涤荡人间。
天已黑得如同深夜,闪电劈开黑幕,将两人的脸照得青白。
韩韶军的话说得很重,姜辰的面色比窗外的暴雨天还要阴沉。
“我只是想多关心你一点。”
姜辰艰难地开口,他的怒火已被点燃,但被理智控制着,他想与韩韶军和好,不想再恶化两人的关系。
韩韶军摇头:“别以为你弄只猫回来,我就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你是这么看我的?”
姜辰的脸已无法用可怕来形容,他缓缓握起拳头,骨节发出脆响,“我没想过拿奶油包向你索取什么,我以为你跟我一样想念奶黄包。”
压低了的声音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韩韶军在拿奶油包说事时就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姜辰是真喜欢这只猫。
任凭屋外风吹雨打,电闪雷鸣,两人不再说什么,沉默地拼模型,就像一场默剧。
姜辰的动作更加慢了,很多时候盯着图纸看半天也不见有任何动作,韩韶军也不提醒,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最初,也曾有这么个少年在埋头做模型,另一个陪在一旁,只是心境已截然不同。
姜辰把图纸和零件往桌上一丢,“我饿了。”
我饿了,看上去是一句普普通通表达状态的陈述句,实际极富感**彩,不论是谁说出这句话总带有某种情绪或者某种渴望,希望对方听到后会有所行动或表示。
姜辰在说这句话时,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韩韶军,就像他无数次期待从韩韶军那里得到关注。
韩韶军望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外面雨那么大,等雨停了再说吧。”
“我饿了!”
姜辰强调了一遍,身体前倾,逼近韩韶军,“韶军,我想吃你做的东西。”
韩韶军的右手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下,毫无预兆地抽痛,像是有人在用刀将他的神经从皮肤下挖出来,再一根根挑断。
剧烈的疼痛将韩韶军淹没,鼻尖冒出薄薄的热汗,但表面上依然镇定平静。
“别傻了。”
韩韶军用冷淡的语气道。
姜辰的眼眸晃动了一下,光彩瞬间消失,那一刹那,韩韶军觉得自己看到了最后一盏灯熄灭。
姜辰缓缓退开,俯视着韩韶军,眼中充满了寒意,嘴角极快地牵扯了一下,露出轻蔑冷酷的笑意,如果这还能称之为笑的话。
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出工作室,快步走向玄关。
“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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