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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当初广胤在洛檀洲见到长渊时神色那般怪异……不对,这关广胤什么事?
她咳了咳,道:“罢了,这些都是小的们闲来无事找的谈资,也无可厚非。
咱们且先不说这个,你有没有觉得,榭陵居有点反常?”
弈樵见她一下子便换了话头,愣了一愣,道:“如何反常?”
“他在碧虞山待得好好的,即便天地大战之时也未曾出来蹚浑水,怎的此番你去请他,便这么容易跟你来凡界了?”
曦和道,“你去找他的时候,就没想过他那个性子,十有八九是不会跟你下来的么?”
弈樵道:“我当然晓得他大约不会来,因此只不过想去碰碰运气。
况且他近来似乎身子骨不太硬朗,我去他住处时闻着一股药味,还当他生了大病,原本想着还是不麻烦他了,但他听我说了是你在天祈朝碰上了这般怪事,便主动说陪我走一趟。”
曦和眸光微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同他说起了是在天祈朝?”
弈樵颔首。
她微微皱眉。
以榭陵居的脾性,对这世间万事皆没什么关切之意,却偏偏在听到她遇上麻烦后主动出山……脑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初在荣江上追踪的那一道气泽,非仙非妖,若非今日见了榭陵居,她几乎都记不起究竟在什么时候遇到过那般隐晦复杂的气息。
她搁下茶盏,看着弈樵,道:“我觉得,榭陵居有问题。”
弈樵一怔,笑道:“什么有问题,这才刚见了一面,你又瞎想什么。”
曦和摇摇头,道:“你听我说,这天祈朝,远远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且不说为何他今日忽然来此,也先不说他是不是有伤病……我前些日子在城中发现一道极其隐晦的气息,并非天族之人,却似乎来自天界,且并非本人出现,而是用了类似移魂咒的法术……这四海八荒能够让我分不清究竟是何物的人,屈指可数,而榭陵居就是其一。”
弈樵并未反驳。
“还有,我近些日子在调查朝华姬的事情。
且不论他们二人当初究竟情深到什么地步——”
她盯着弈樵,“——方才连你都认出了那皇后的脸,你觉得,榭陵居会认不出么?”
“你的意思是……?”
“他分明认出了皇后,却并未作出任何反应,这只有两种可能。”
她道,“第一,他早已将对朝华姬的感情放下,决定忘掉从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第二——”
她凝视着弈樵的眼睛,“——他早就知道了。”
弈樵神色渐沉。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
曦和语气微缓,“榭陵居与朝华姬伉俪情深,当年朝华姬遭受天罚魂飞魄散,他若是至今未能走出来,费尽心思去寻找与她有关的事情,比我们早知晓这位皇后的存在亦在情理之中,甚至有可能,我们今日见到的这位皇后,其身上气泽便是拜榭陵居所赐。
这说到底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我们也没什么立场去操心。
我唯独在意的是,若是当初我在荣江上注意到的那一抹气泽果真是榭陵居的,那么他当时为何要用移魂咒而非亲自下凡,而且,他为何要躲着我。”
弈樵沉思:“你是觉得,榭陵居他正在瞒着我们做一些事情,且这些事决不能让我们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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