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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张世平也以玄远宗的名义,传讯至已经封山的水月渊等其余四宗,还有南州中部明心宗、灵寂洞、灵兽谷等八派,以纵横之法绞杀那些已上了各宗各派名单的邪修。
这场围剿足足持续了二十年时间,方才落下了帷幕,而世俗也恢复到了红月楼曾经所掌控南州时的盛景。
在此期间,张世平数次以《换元转魂》之法,借助寄存于宗门金丹修士身上的一缕神念凝聚出神魂化身,远隔数万乃至数十万里之遥,隔空除去四位以凡人为资粮的金丹后期散修。
在一位大修士面前,这些人犹如那湖面转瞬即逝的涟漪,并未掀起任何波澜。
至于这些年来所剿灭的诸多金丹与筑基修士,其中定然有不少是为某位元婴修士效命,可是当这批人临死之前,那些真君无一人露面,反倒是趁机将其除去,以免授人以柄。
毕竟通常这手套既然脏了,那自然是赶紧扔掉,过些日子再换一个新的。
而此次乃是张世平成为大修士之后的第一次出手,没有哪一位元婴真君敢在此事上恶了他,不然到时候遭殃的可是他们自己。
因此当杜明安接管玄远宗刑狱殿之时,南州修行界的风气已然是焕然一新。
这一日,师徒两人于碧琥岛中相聚,于山间奇石之上,同桉对坐。
“师父,为何放任邪修为祸世俗?”
杜明安手执黑子,看着棋盘,犹豫了许久之后,才落了下来。
“民食刍豢,麋鹿食荐,何为正何为邪?于那牲畜而言,你所说的凡人为邪,于草木而言,麋鹿亦为邪。
若非为了使你免于陷入杀戮之中,为师此次也不会动手。”
张世平言语澹然,两指执白,于横纵之间一掷。
“徒儿明白您的意思,只不过这样未免对于凡人太过残忍了。”
杜明安苦笑了一声。
“残忍?那你觉得西漠如何?”
张世平轻声笑道。
“看似一片祥和,可青山黄沙之下,也埋着累累白骨。
白马寺所宣传的众生平等之说,听起来虽好,却犹如镜花水月。
此生苦,来生福,轮回之说亦是缥缈,都是些不切实际之言。”
杜明安思量了下,缓声说道。
“这世道就是如此,若非天下大同,那高低强弱自当是免不了。
这打理南州一如这对弈,我等所能做的无非是护住这棋盘,免得妖族、海族又或者西漠北疆过来,一把将其掀翻打碎。
至于其中黑白搏杀,且随它而去,局势有失衡之际,顶多将其扫去,重下一盘罢了。
知黑守白,相合成安。”
张世平往棋罐中抓了一把,叮冬落在了棋盘之中,混进了黑白之中,一下子便看不清之前局势如何。
杜明安放下了手中的黑子,笑着说道:“师父,再过个三十步,此局便能分出个胜负了。”
“此局是为师输了,不知你与谁学的,半个子也不让,懂不懂尊师重道四个字?”
张世平平静地说道,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尴尬之色。
“再手谈一局?”
杜明安将黑白子一一分清,各装入棋罐之中。
只不过张世平听后,却将手边的棋罐拿起,放在了徒弟面前,轻摇了下头说道:
“这数百年来,红月楼不复鼎盛,缥缈谷与水月渊接连封山归隐,重蓄实力,你若想一展心中夙愿,今后三百年玄远宗可由你做主,黑白皆由你来摆,只是红月尊者所愿之事,非一人之力所能走通,你不可重蹈其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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