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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是没好利索,若是好利索了,没准这一屋的物件都得让他砸了。”
岑寿忿忿道。
甫刚回来的岑福跨进门来,看见玻璃渣子也是诧异,却先问道:“外头院里一地的箱子和提盒,还有那两位姑娘是哪里来的?怎么好像和淳于姑娘很熟悉的模样?”
“哥,你回来的正好。”
岑寿把事情向岑福哒哒哒说了一遍,末了不忘补上一句:“淳于姑娘是什么人,居然被她带得和两个烟花女子说说笑笑,这事可不能让大公子知晓。”
今夏斜了他一眼,嗤之以鼻:“榆木疙瘩一块,没救了你。”
比起岑寿,岑福确是稳重得很:“箱子和提盒得等大公子回来再作处置,可也别散了一地,你好歹归置归置,先放一旁。
至于那两名姑娘既然是胡总督送来的人,就得以礼待之,总不能驳他的脸面,袁姑娘留她们在亭中,做得甚好。”
今夏晃晃脑袋:“小爷做事,自然妥当……大杨,你去前头看着点,淳于姑娘若是应付不了,你也好帮衬着些。”
杨岳没多言语,径直去了。
床上阿锐双目紧闭,由于心情激荡,面上的伤疤愈发狰狞,今夏盯了他片刻,才道:“我知晓你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没法再去见上官姐姐,所以你心里懊恼得很。”
“滚开!”
阿锐低低道,“你们都滚开。”
今夏不理会,接着道:“眼下你身上余毒未清,陆大人已经在给你找大夫,待余毒清了之后,伤口肯定也会痊愈。
你犯不上这时候就自暴自弃吧。
再说,你原本也不是潘安卫阶之流。
男子汉大丈夫,要么能文,要么能武,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阿锐未有反应,倒是岑寿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下巴,将就着地上碎玻璃照了照。
“今日上官姐姐的话你也听见了,她说,若你在便好了。
想来她这一路遇过不少艰险,所以才特别惦记你。
你也知晓你们那位少帮主是个不顶事的,他只要不闯祸你就得烧高香了。
这么个人留在上官姐姐身旁,你也放心?”
为了激起阿锐对上官曦的保护欲望,今夏把谢霄贬得狠了些。
想到谢霄在扬州时屡次闹出的事,阿锐皱紧眉头,默然不语。
岑福适时地插了一句:“大公子吩咐我给你打听擅长解毒的大夫,我已打听过,倭毒虽然凶猛,但已有解毒方子,你只要好好吃药,将养些时日,必可恢复。”
阿锐沉默着。
“你把这地上收拾收拾。”
岑福朝岑寿道。
岑寿不满道:“为何是我?”
岑福不理会她,转向今夏道:“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歇息。”
他们还未迈出门槛,就听见阿锐闷声道:“等等……告诉你家大公子,别收胡宗宪的东西。
这是个圈套,有人想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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