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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深知俞大猷为人,绝对不会做出纵敌逃窜之事,俞大猷还在押解进京的途中,他便通过锦衣卫的暗探了解整件事情。
而俞大猷之所以会入狱的真正缘故让陆绎看得怒从心来——
有一伙倭寇在两浙沿海游荡,胡宗宪兵力有限,腾不出手来收拾他们,以至于他们跑去福建抢了一把。
福建巡抚大怒,都察院监察御史李瑚状告胡宗宪纵敌逃窜,以邻为壑。
胡宗宪知晓李瑚是福建人,他疑心自己人中有内奸,查了一圈,恰好查出俞大猷也是福建人。
于是胡宗宪二话没说,把这个黑锅推到俞大猷身上,上奏圣上。
圣上大怒,当即下令,削去俞大猷官职,抓入诏狱。
这位哥哥平常不善交际,背了黑锅,也无人替他说句话。
陆绎恼火之后,不由长叹口气,对于俞大猷这等毫无靠山的人来说,诏狱何等凶险,进去之后想要全身而退只怕不易,得想个法子把人捞出来才行。
此时俞大猷已被押送进京,陆绎往诏狱赶去时,在途中被岑福岑寿两人拦下。
“大公子,老爷请您回去!”
岑福有礼拱手道。
“我现下有急事要办,回头就去见爹爹。”
陆绎道,“你们让开!”
岑寿不肯让开,且手牢牢拽住陆绎马匹的缰绳:“大公子,老爷说了,一定要我们把你请回去!
您就莫为难我们了。”
陆绎冷眼看着他们,骤然出手,食指中指如钩,直探岑寿双目,这下去势甚快,岑寿仰身躲闪,顾不上手上。
陆绎中途变招,轻松夺回缰绳。
“大公子!”
岑福急道,“老爷连日身上不好,您是知晓的。
我们难交差是小事,可老爷的身子经不起着急。
您便是有急事,见过老爷之后,再办就是。
皆是,我二人绝不敢再拦您。”
想起爹爹的身子,陆绎凝眉片刻,长叹了口气,调转马头,朝家中飞驰而去,在园中寻到了陆炳。
“爹爹,您找我?”
陆炳望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俞大猷到京城了?”
“……是。”
“你记着我的话,俞大猷的案子不能碰。”
陆绎不解:“这是何故?”
陆炳喝下一小口参茶,才抬首望向他:“我知晓你和俞大猷关系匪浅,你一定想救他出狱。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会突然、莫名其妙地被撤职,抓入诏狱?”
“缘由我已查过,是因为胡宗宪……”
才说了一半,陆绎看着爹爹,突然意识到什么,“莫非,还有别的缘故?”
陆炳不答,沉着面色道:“自从严世蕃被发配,我就一直派人暗中盯住他的动向。
他人在江西,却派人去了两浙,俞大猷背上这个黑锅,就是他要对付你的一步棋。
你只要一保俞大猷,马上就会有人跳出来,弹劾边将结交近臣。”
陆绎背脊一僵。
“你应该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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