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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外,俞迟俞三少竟忍俊不禁,似要把一个冰雪模样的冬天都融化开来。
小同学心跳得如揣了几头活泼淘气的大象,真要命。
她歪头,用似乎怕惊着这货而这货再也不肯笑的温柔,轻轻问他:“你笑什么?”
俞迟说:“啊,小老头儿。”
“什么?”
阮宁迷糊了。
俞迟说:“你啊,如果段誉初次见你,便只会觉得,啊,小老头儿。”
阮宁听懂了,哈哈笑了起来。
小同学有点驼背,走路时略站不直,故而瞧着也不挺拔,再加上有些瘦弱,快一米七的个头生生叫她走出一米五的风姿。
她一想,嗬,真贴切,便乐不可支了。
俞迟喝了一口茶水,反倒奇怪了:“你不会不高兴吗?别的女孩听到只会觉得是讽刺。”
阮宁却越发温柔,不知道如何珍惜眼前的男孩,只是一味地怕吓到他,他便再也不肯同她玩笑同她说这些家常话了。
她拍拍胸脯:“我是阮宁啊,不是别的姑娘。”
俞迟知道自己应该还如往常板着脸,狠狠俯视她一万年才会气消,可是,这会儿,他竟只能微微移过眼睛继续看神仙姐姐,嘴角却渐渐弯成轻柔恬淡模样。
他不愿意看小老头儿,他极烦小老头儿。
转眼瞧窗外,窗上映着她的笑脸,不大下雪的H城今年落了雪。
不知是他动容还是天动容。
渐渐分不清。
阮宁从妈妈那儿学会了煲一道汤,番茄排骨。
三只番茄两斤排骨,一勺鸡精一勺盐,一点生姜一点肉桂,两碗米饭,能吃两顿。
下了雪的天极冷,适合吃这样肥美的肉,喝鲜甜的汤。
阮宁自小养成的毛病,吃饭总爱剩一口,而俞迟却似乎家教严谨,一口饭、一滴汤也不愿剩下,因此,阮宁吃不完的,全进了俞迟的肚子。
小五的家在S市,家里寄来一箱取暖的米酒,阮宁也分了两瓶。
阮宁从小到大没怎么见过雪,进家之前偷偷团了几个雪球塞兜里了,回去掏出来给俞迟炫耀,俞迟淡淡笑了笑,把几只小雪球安放在了玻璃杯上,并没有嘲笑阮宁的幼稚,反倒带着一种温柔的善意。
他不说话,闷不作声地吃饭,阮宁便问他:“要不要喝口米酒?”
她在小炉子上温了一壶要沸未沸的米酒,斟了一杯,放在他的面前,端正敬他:“俞迟同学,谢谢你这样照顾我。”
她指的是俞迟用几篇翻译稿为她谋了两月的衣食无忧。
于他而言虽是小小善意,然而阮宁却对这样不动声色的心意充满感激。
“阮大哥说你顽劣淘气,不知世情,常叫我多照顾你。”
俞迟坦然接过,喝了米酒,觉得口中绵密,手心也暖和了些。
阮宁也喝了一口,她说:“俞迟同学,你以后想做医生吗?”
俞迟点了点头。
阮宁好奇:“为什么想做医生的,你爷爷同意吗?”
俞迟说:“他既然不能代替我承受生命中的遗憾,又凭什么阻挡我因遗憾而做出的选择呢?”
他们喝了满满两壶酒,俞迟依旧小脸玉白,阮宁却满面通红,她问他:“我能不能喊你林林,俞迟同学?”
俞迟平静地看着她:“我不是你口中的林林,阮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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