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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邱庭长。
“阮宁,你工作的态度太让我失望了!
居然把案卷放在桌上,你知不知道案卷遗失的责任有多重?”
阮宁苦笑,这些案卷放在桌子角养细菌霉菌的时候,怎么不见她跳出来。
“明天就归档了,您放心,不会丢。”
“就算不会丢,你这会儿在哪儿?为什么没在单位?”
“我在家,案卷已经整理完了。”
“谁准你回家的?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不要以为你是新来的,大家就要迁就你。”
阮宁憋得肺都要炸了,音量也加大了:“我自己准的,今天是周日。”
对方却更加愤怒:“你少给我拿你的小姐调调,谁不知道你是个搞破鞋的,没人要才来到我们院的,分配给我简直是我们庭的耻辱。”
她挂掉电话,一转身,俞迟披着睡衣已经起来了。
阮宁接了盆热水,示意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把纱布解开了。
曾经要拿手术刀的温柔细软的手现在满布狰狞伤痕,手心上是一道延续到腕子的划伤,红肉之下,隐见骨膜。
这包扎有些粗糙,应当是当时条件限制。
阮宁拿来酒和药膏,又清理了一遍,才重新裹上干净的一卷纱布。
她低着头,蹲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两人都有些沉默。
俞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我攒的,早该给你了。
这工作不想做就不做了,喜欢什么,就做些什么。”
她还是没有作声,俞迟以为她不开心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一下一下的,眉毛眼睛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全舒展成温柔的模样。
阮宁微微抬起头,看着他,她有些难过地问他:“为什么呀,为什么一定要参军?就算要假死,去别的地方做点别的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你跟我说,当外科医生是你的心愿……你的心愿,怎么说变就变……”
她爸爸的生命,就是在这里埋下悲剧的种子。
爸爸那时的手上身上也总是有伤口。
她一点都不想再看到,自己的丈夫重蹈爸爸的覆辙。
哪怕他是超人本人。
俞迟说:“就因为你父亲曾经在这里参军。”
而你的遗憾也是从这里开始。
我想把一切重新轮回到这里……
可还没等俞迟说完,阮宁就吐槽:“唉,我跟你说,我爸也真不想来这儿,是我二叔眼疾手快先抢了好地方,我爸没办法,硬着头皮只好来了。
你怎么傻乎乎的……”
她用看瓜的表情看俞迟,俞迟一把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放在腿上,禁锢起来,低着头,狠狠咬了上去。
“对,我就是个傻子!”
阮宁张着嘴,嘴上还有干燥的唇皮。
阮宁倒也没听俞迟的,把工作辞掉,她还是很珍惜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工作的。
邱庭长这人没法处,她就申请去其他庭。
分管人事的副院长出面调停了一下,邱庭长也没脾气了,对阮宁客气了不少。
当然,心里有忿有怨,不表现出来,阮宁也不会再理会。
时间久了,庭里其他几个法官和书记员也渐渐和阮宁熟悉起来,暗地里经常跟她埋怨老邱这人有多变态。
唯一的男法官小张说:“哎呀妈呀,你都不知道她上次,给我派了个多扯犊子的活儿,让我去找院长,我啥级别,让我直接找院长,替她请假,她说她要请事假半个月出去玩,让我去请……我是不是长了一张冤大头的脸?Excuseme?”
小张长了一张国字脸。
旁边书记员小马猛点头:“还老是欺负我们这些女书记员,说我们不好好学习才考了书记员,说我们为了勾引男人才化妆,妈妈的我还能说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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