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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无法满足与猜测,想要从道士口中得知更确切的内容。
丹泽面上浮现悲鸣。
男子离开安业三个月后才回来,他没有注意到安业百姓看向他时复杂的目光,直奔‘家’中。
这次,张员外的笤帚糊在了男子脸上。
他让男子滚出安业,不许男子去打扰爱女,也不许男子见外孙和外孙女。
男子惊闻张员外的女儿在他离开的当夜抱着幼子溺亡,下意识的以为张员外是在说假话,是原本已经决定原谅他的张兰反悔,连同张员外骗他。
他不吃不喝的在张员外的门外守了三天,张员外暗中托邻居将爱女溺亡的事告诉男子。
男子听了邻居的话仍旧不肯相信,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说出与邻居相同的话,男子突然对告诉他真相的人破口大骂,在众人叹息的目光中耍足了疯后,跑向张员外家的墓地。
张兰的墓果然在那,是张员外的儿子所立。
‘长姐兰之墓’
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也与张兰葬在同处。
“张员外心善,念着往日的情分派人远远的跟在他身后,在他昏在爱女坟前时将他带回城内,送去他刚来安业时置的房产中。”
说到此处,丹泽眼中的可惜更甚。
男子醒来后立刻问身边的仆从他何时才能回家,表示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张兰和幼子。
仆从立刻发现男子的不对劲,神思不属的答了几句全是破绽的废话,男子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走出房门,发现他此时就在安业,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去张员外家中去见张兰和幼子。
张员外已经不愿意再与男子过多纠缠,命人将昏迷在张兰墓前的男子送回安业后,张员外就带着儿子和外孙、外孙女离开安业,去周边的庄子落脚,打算等男子归家,再回安业。
男子在张员外的住处敲门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只能去敲邻居的门,满脸慌张的问邻居张员外的住处为什么没有人。
邻居亲眼见着隔壁张员外家从羡煞旁人到家破人亡,本是厌恶男子至深,看到男子憔悴的模样和无法作假的慌张却只感叹造化弄人,劝男子莫要留恋往事,不如早日归家。
张兰已逝,张员外也不愿意再与男子有牵扯,男子不如放过张员外,归家善待冷落多年的妻子。
邻居一句话道破男子无法面对的现实,男子沉默良久,再次前往张家墓地被仆人抬回安业。
醒来后男子又将之前的事忘的干干净净,高高兴兴的去张员外的住处找张兰和幼子,然后又被安业的百姓一语道破所逃避的事,赶往去张兰的墓前直至力竭昏倒如此循环往复。
哪怕张员外于心不忍,亲自带着外孙和外孙女去看望男子,在男子刚醒来的时候就告诉男子张兰已逝,还故意骗男子张兰不是自杀而是病逝,允许男子隔三差五的探望外孙和外孙女,男子仍旧在重复去张兰墓前直到体力不支昏倒,醒来再次忘记之前的所有,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张兰的过程。
男子回到安业的第三个月,张兰逝世的第六个月,男子疯了。
他没有在醒来的时候眼含雀跃的问仆人他们到哪了,什么时候能见到张兰,而是声嘶力竭的喊着‘兰娘’,直奔安业城外的张家族地。
男子的家人曾带走男子,又在半个月将五花八绑的男子送了回来,他们用两个月的时间确定,男子必须没隔十日就去张兰的墓前,否则发疯时只会找张兰的人就会变成发疯时想尽一切办法自杀。
他们将男子在安业的产业和钱财都转交给张员外,说是留给男子的儿女,又给鱼儿观大笔香火钱,请道士们照顾男子,暗示道士们可以接受男子死亡,但是不能接受男子是自杀,恐怕刺史和刺史夫人无法承受。
然后只在安业城中留下一个人隔三差五的来看望男子,其他人都放回家中,再也没有出现在安业。
丹泽摇了摇头,“从那之后他家中就再也没派人来,在安业城中的从兄只管每旬送来大笔的香火钱和可供他每天换三次的衣服,从不关心他的病情。
反倒是张员外每隔五日就会带着儿子和外孙、外孙女来看望男子,虽然仍旧不肯原谅男子,但仍旧希望男子还能恢复正常。”
“他还能恢复正常吗?”
虞珩问道。
丹泽面露窘迫,“易明师叔说他从未疯癫过,如今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在他看来,这是易明师叔通过道法看透的事,他的境界未到所以尚未看透,没有修道的人更不会理解,十有八九会将易明师叔当成骗子。
毕竟男子刚疯的时候,他身为刺史的父亲曾源源不断的送来名医为男子诊治,全都说男子已经彻底疯癫,药石无医。
纪新雪又开始觉得心脏不舒服,悄悄张开嘴控制呼吸的频率,免得又吓到虞珩。
自从来到封地,他日思夜想都是如何对虞珩坦白性别,才能让虞珩的怒火轻些,骤然听到男子和张兰始于欺骗的悲剧,他委实没办法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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