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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新旧太仓固然有用来秤粮的大秤,可要说称出这么一块匾额的重量,再以此类推,称出同样重量的边角料,恐怕不大准确。”
张寿点了点头:“称不出也不要紧。
三国志中曹冲称象的故事,以皇上之博学应该听过。”
“哦,那是自然。”
皇帝越发笑得欣然。
张寿泰然自若地说:“这牌匾既然要数人才能抬起,要准确称重,自然很难,既然如此,那就将其作为巨象处理,放入平静水池上一个和牌匾长宽差不多的特制小船中,按照吃水位置刻痕。
然后再将牌匾挪出,将阴沉木边角料一一放入,直到吃水与刻痕平齐。”
“既然是小块,自然可以相对方便地准确判定与其等重的边角料数量。”
皇帝不禁微微颔首:“嗯,不错,那接下来呢?”
张寿看了一眼那边厢正在窃窃私语,明显是在交流曹冲称象这个典故,他就继续往下说。
“然后,将这太祖题匾系上绳索沉于一个完全注满的水池中。
匾入水,则一定会有相应的水排出。
等水面彻底平静之后,再将牌匾拉出,然后记下牌匾出水之后,水池中的水面高度刻痕。
接下来,再将水池重新完全注满,将等重的阴沉木边角料裹上渔网入水。”
“接下来再将那些木料一一捞出,看排水后水面高度是否与之前牌匾捞出后平齐。
如果平齐,自然说明两者无差,太祖题匾是实心的……”
这一次,他还没说完,陆三郎已经是恍然大悟地接口。
“我知道了!
如果后一次的刻痕与前一次有明显差别,则说明同样重量的东西却大小不一,自然便是题匾空心,内藏玄虚!”
对于陆三郎的数学天赋,张寿一向高看一眼,此时见其反应如此之快,他便笑着点了点头:“不错,如此不用毁坏太祖题匾,就可以知道内中是否空心,是否藏有所谓密卷!”
其实,这么大一块牌匾,用这种纯粹完美条件下可达成的理论办法,其实并不精确,因为溅出水花的可能性很大,刻痕精度也很难保证,重心也不好说。
更何况,看似外观一样的两根阴沉木,密度其实未必相同,更不要说一堆很可能密度不一的边角料了。
所以,用曹冲称象的办法和阿基米德定律结合,也就是测个热闹。
然而,皇帝的态度却非常可疑,因此他怀疑这位天子只不过是想要听到一个办法,至于最终测定结果如何,其实不怎么在乎……
而被张琛等人挤到后面的朱二,那张嘴简直是张得快合不拢了。
张寿能想出办法,这已经很令人惊奇了,可陆三郎怎么能这么快心领神会?他不是和自己一样的纨绔子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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