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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大也不是用在这里泄愤的!
律令规定,无故损坏城墙,杖责一百!”
荆一飞收了玉斧,倏地生出一团杀气,喝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明脖子一梗:“老子叫秦明,怎么了?”
荆一飞道:“你是第一天当金吾卫吗,敢这么跟我荆一飞说话,今日要不是你二人在这坏事,这些盗贼早就束手就擒了!”
秦明“嗬”
了一声,登即冒出了一团火,他心想自己和白齐冒着生死危险与这些恶贼搏斗,这女的非但不感谢,还不分青红皂白说自己拖累了她,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去。
他声音陡然都提高了八倍:“吹牛是不是?!
自己没抓住盗贼就赖到我们头上来了,要不是我们奋力抵抗,这些老鼠精早就跑走了,就你跟那妖女纠缠了半天也没搞定,还好意思说我们,还束手就擒?哈哈哈!
真是天大的笑话!”
荆一飞面无表情,似乎根本就不想和秦明斗嘴,她往回走了几丈,突然往前方地上丢出一枚石子,嘭的一声,一张大网从地底下弹射上来,像水中跃出的巨鱼一样往上包去,这大网之中还有无数利刃,发出了森然的寒光,显然猎物一入其中不死也要重伤。
“若非你二人盲目追击,现在网罗的就是那些怪物!”
荆一飞头也不回,虽然看不清她的神情,但想必也是带着不屑和愠色。
京城之内怪案频发,鼠兵搬财的传言四起,这些案子和魏东侯负责的雷火案也有着莫大的关联,因为鼠兵一出现,必然会有天雷炸起,有府邸受到雷击。
这案子朱棣已经给魏东侯下了死令,若是三个月内不能查清缘由,便要就地问罪。
她荆一飞身在兵马司虽然不负责火灾案子的调查,但一来雷火案与鼠兵案息息相关,她断然不会任由这件事再发生,必要顺藤摸瓜查个水落石出。
二来魏东侯对她有知遇和栽培之恩,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长辈这样狼狈下台,甚至锒铛入狱。
再者,她刚提拔百户不久,卫所内多有不服气者,就算是柳常玉一案,也有人声传是魏东侯暗中帮她,这让一向自负的荆一飞颇为恼怒,所以她自然是想凭自己的本事再办一个大案,叫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这一个月来,她不眠不休,到处收集着证据,并在这里守了多日,早早地在他们可能出现的十条偏僻街道布下陷阱,便是等这些人一出现,就可以一网打尽。
却不想,今夜秦明和白齐二人巡更至此,惊扰了这些鼠兵,加上面具女子的突然出现,叫荆一飞一个月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她心里如何不恼怒?!
陷阱一出,二人自然就明白了,方才这荆一飞是不想他们受伤,才喝止了二人,却不想这话也被鼠兵识破了,所以一个个绕道而逃,躲过了一劫。
秦明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但他这个人就是好面子,而且又大男子主义,眼见这女子这么盛气凌人,他怎么能让自己这么颜面无光呢,所以非得给她挑挑毛病不可。
他哼唧道:“哼,不就个陷阱吗,要我说你这陷阱做得一点也不好,要我就留一条机关在这城墙上,我想要它开启就把斧头甩过去,这样那鼠兵还能跑得掉吗?”
秦明的这个法子确实可以对这个陷阱进行改良,变得更容易控制。
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出来,那就不是建议,而是挑衅!
“所以,你这是在教训我?!”
果然,荆一飞的火药味也散了出来,冰冷的锁链拖在地面上缓缓摩擦转动,已是清脆作响。
白齐见荆一飞似乎要动手收拾秦明,急忙劝和道:“荆大人请息怒!
请心平气和听在下一句话,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呃……不对,你不是君子,也不对,你可是堂堂禁军百户啊,如何能一言不合就动武呢!
我看这都是误会,再常言道不打不相识,既然你我同在金吾卫,大家都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嘛!”
荆一飞收了锁链,冷漠道:“不必了!”
她正欲离去,突然一声闷雷从天际传来。
三人齐齐抬头往天上望去,不知何时,这苍穹中明月消隐,乌云急转,青黑色的雷云迅速滚动,而后犹如旋涡般低垂下沉,缓缓地压在了偌大的京城上空。
一道道银白色的闪电开始跳跃而出,映照着整个天空时明时暗,变幻不停。
这是雷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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