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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华询带兵出城之后,突然开始恐惧,两万骑兵,放在原州城里,可以叫重兵把守,可一旦进入广袤的平原,立时便成了狂浪中的孤舟,没有坚城依靠,两万大军立即成了荒野中的孤狼。
他突然意识到,朔军的意图,恐怕就是引自己出城,于野战之中剿灭自己,再回身直扑原州!
心中一颤,他便命搜索前进,同时派人向并州禀报自己的担忧,第一日只走了五十里便下令宿营,即便朔军来攻,片刻即可退回原州。
第二日行军更缓,三十里之后便下令宿营,晚间,大千岁的第二道命令便传了过来,令他尽快向并州靠拢,他心中狐疑,问传令兵:“大千岁是否接到我禀报的情报?”
传令兵回到:“在下不知,大千岁只是令太守疾速赶到并州会战!”
犹豫一夜,他判断必是朔军正在猛攻并州,可这并不符合常理!
无奈之下,军令不可违,大千岁不容有失。
第三日天色微明,他便果断下令,分兵三路,前军五千,中军一万,后军五千,相距五里,交相掩护,前后接应,自己居中压阵,向并州全速开进。
部队不再犹豫,向并州滚滚压去,午时刚过,已经到了三马里,太阳当空照耀,地面暑热升腾,两万士卒全甲批挂,又带着五日的干粮,焦热难耐,人困马乏。
正行之间,却看见前军五千人马原地不动,正在休息,他正要发怒,前军将领已纵马来到自己身前,在马上一拱手,禀到:“太守大人,正午时分,暑热难挡,可否让兄弟们在那片密林中歇歇凉,吃了午饭再走。”
说完,便手指路旁一里之外一片茂密的树林。
太守早已看见,心中已是隐隐不安,凭他多年带兵经验,已经有了强烈的预感,朔军必定藏身于那片树林。
突然之间,他已经完全明白过来,随即脸色苍白,如被抽干了血一般,大声下令:“全体上马,向并州全速前进,违令者,斩!”
前将军见他脸色突变,瞬间也明白过来,颤声问道:“何不返回原州?”
慕华询厉声喝到:“愚蠢至极,此地离并州颇近,距原州已远,我若回原州,敌于后掩杀,我必损失惨重,敌再尾随败军冲入原州,原州顷刻可下;我向并州靠拢,与大千岁合兵一处,再回师原州,两头夹击,剿灭这伙朔军,快,快走!”
领军将领一语不发,拨转马头,边纵马前行,边高声命令:“全军上马,快,快,向并州靠拢。”
宴军后队通过之后,密林之中,朔军立即闪击而出,于直道正中列阵。
文锦与如之、杨烈对视一眼,沉声说道:“我军后路,就靠二位了。”
如之与杨烈默然不语,只对他点头一笑,三人拔出宝剑,空中互击。
文锦随即拨转马头,大吼一声:“狼贲卫,出发!”
纵马向原州泼风般疾驰而去。
慕华询已无心后顾,只纵马向前,期盼尽快见到若离,一问究竟。
从三马里奔出二十里不到,迎头便撞见慕华若离带兵两千,出城接应,慕华询心中悲酸,竟哽咽不已。
若离看见慕华询,竟一脸轻松,笑道:“探子来报,说你已到三马里,我出城接应,果然在此地接上你。”
慕华询哽咽说道:“云栖关丢失,殿下情形晦暗不明,臣心中惶遽不已,天幸殿下无恙,老臣心中稍安。”
若离也甚是感动,安慰道:“太守保存两万实力,便是大功一件,走,去三马里看看。”
慕华询惊疑不已,阻止道:“殿下,快回城集结兵马,回救原州!”
若离沉重地说道:“云栖关丢失,原州迟早不保,所以才命你率兵两万向并州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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