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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简明扼要地趁着休憩时候把半堂课给真神君说了一遍。
连着那故意想被赶出去的鲛人少年。
玄商君越听眉心越皱,夜昙上手给他抻平,笑话道:“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怕我带坏你们神族好苗子,怎么现在后悔啦?还有半堂课,你再纠正过来嘛!”
少典有琴:“不,我就说有昙儿教习,是他们的福气。
只是这福气也太劳碌了。”
他真是万般后悔叫娘子代课。
当时只道有趣打发时间,且相信娘子定会认真对待——可这也太认真了些!
挨个观测仙骨,制定法卷,甚至管了这一整年的修习方向,这师父做得,哪怕是青藜星君来了也得自愧不如。
还有这心胸,也比寻常神族尊者还要宽阔。
短短半堂仙法课,看起来没施展几下法术,却不知耗费了娘子多少体力。
她的体质在天界本就不如在兽界舒服,再想想玄商君简直要连带她上天都要开始后悔了。
夜昙听他赞许,不免开怀。
又知夫君心疼,便靠在他肩上坦诚相告:“有琴,你也知道我没怎么上过学堂的。
我一直想有个很好的师父,不计较我的…我的顽劣,能看到我的闪光。
我等了十八年,也没等到。
后来有了你,你还送我上学,我好欢喜。
但是青藜星君这个人吧…”
她撇撇嘴,“还是太古板了,有失变通,而且开不得玩笑,忍不了我。
虽然他惜才也正直,但在我心里,还是比你差得远!”
“你们天界讲究五行术法各色法阵都要精通;诗词文赋琴棋书画各个通晓;人也要谦卑有礼、尊师重道。
这自然是好,看教得你就很好,哪里都好。
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是你啊,你看我这么厉害,又会赚钱又会打架又会赌博,但还是弹不好琴。”
玄商君刮刮她的鼻子:“无妨,娘子擅舞。”
夜昙打掉他的手,“好你个空心,我夸你你还敢排揎我。”
玄商君忙又笑着道歉,“我错了,我错了。
我明白娘子的意思。
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性格。
若得不了十全十美,发扬所长也一样可以成为栋梁之材。
所以娘子不介意那鲛人少年的无礼,又挨个指导方向。
希望他们都可以在天赋之处壮心千里。”
夜昙:“的确如此!
我离光夜昙偏偏就不信,我寻不得好师父,还做不得好师父了?不过,我也就赌口气开了个头,等青藜星君回来授课,说不定会把我的法子全盘推翻,规规矩矩地今日教木偶衣冠明日教履水之术。
然后每天布置一堆法卷填塞。”
少典有琴:“放心,他不会的。
佛法课的法卷已够多了。
星君年长,娘子此法定能让他眼前一亮。”
夜昙笑倒:“你是想说他年纪一大把,不懂纳新进取了吧?”
少典有琴正色:“他本就有失变通,我们这分明是帮大忙呢。”
夜昙捧了夫君的下巴亲了好几口,奖励他和自己狼狈为奸地背后议论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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