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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空气如新。
庭院荷塘涨高了水位,红艳艳的锦鲤在碧叶底下游来窜去,粉嫩嫩的花骨朵招来蜻蜓嬉戏追逐。
矜厘步履轻盈的返回卧室,随手锁紧房门。
观景阳台的落地窗敞着,昨夜脱了壳的金蝉爬上梨树枝条,吱叫声划破长空,给本就炽烈的夏日多添了一分嚣喧。
家佣阿姨倒是体贴,特意将谢泽潜的地铺布置在床底边。
只是朱红色的鸳鸯床褥糟乱得很,目测谢泽潜昨晚躺在这里辗转难眠了一宿。
矜厘懒得理会,给手机充上电,转身迈进浴室。
导航路线在梨花公司终止。
谢泽潜来得太早,公司还没有人来上班,唯有大堂值班的保安告诉他,矜厘昨晚上了一名男演员的车,走了。
而至于去哪儿,便不得而知。
谢泽潜闻此,胸腔陡然积起火气,质问:“那个男演员叫什么名字?”
保安照实摇头:“是个新面孔,我也不太认识。
好像叫陆什么景吧。”
陆什么景巴?
怎有人起这么奇葩的名字。
谢泽潜皱眉,眼睑低垂时,碰巧从明亮干净的大理石地板,瞥见自己灰白色的头发顶着一盆景观绿植的稀碎倒影。
像是扣了一顶大绿帽。
登时叫他气得牙痒痒的,果断趁着这个机会,打电话给三五个富家子弟,约去风月场所寻欢作乐。
玩到日落西山,家佣阿姨们做好了一桌丰盛晚餐,他才掐准时间点,吊儿郎当的浪荡回来。
此刻天色已完全黑透,蟋蟀啾咻啾咻的钻出草丛,月亮悬于西墙角,谢霁延还在优矜集团处理公务。
矜厘独自面对着满桌佳肴,食欲蔫蔫,吃没两三口,便起身上楼。
谢泽潜从门廊阔步走进来,见状,急忙喊住她:“克夫厘,你昨晚跑去哪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整天!”
“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
矜厘语气淡凉,停在楼梯,轻蔑回眸:“再说,我昨晚一直就在家里。
你是去哪里找我?”
说到这儿,目光不经意扫向他浅色的衣服领口上面,烙着一枚艳丽的口红印。
她随即冷冷一笑,讥诮:“怕不是跑去寻花问柳了吧?”
“什么?你昨晚一直在家里?”
谢泽潜自动忽略她后面那句讥讽,瞪大瞳孔说:“这怎么可能?今天早上,我把主楼所有房间都找遍了,连小叔的房,也去找了。
都没看到你的人影,你是去呆在哪里?总不可能跑去睡在鹅舍吧!”
他昨晚搬去矜厘房间睡时,知道谢霁延在三楼影室看电影。
所以当早上找遍二楼所有房间后,他才会跑到影室去询问谢霁延。
只不过,他忘了推门进去看看……不!
不可能的!
矜厘不可能在影室里面!
“还有,你们公司的保安分明告诉我,你昨晚是搭一个男演员的车离开的!
别以为能蒙我!”
“但是呢,既然你不贞,我也不洁,咱俩就算扯平了。
只要你不会把我克死,我多多少少还是愿意娶你的。”
“怎么样?今晚不防就先试婚,一起睡个觉?”
他背对着大门而站,不知道谢霁延回来了,顾自怂恿着矜厘:“睡完要是觉得彼此都合适,咱们也可以先这样谈个三年五载再领证结婚。
反正你我年纪都还小,爷爷也不可能真逼得那么急。”
呵。
矜厘暗暗诽笑,本要嗤之以鼻,却突然瞟见谢霁延神情阴阴郁郁的伫立在门廊壁画前,她嘴角妖媚一勾,故意改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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