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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苗苗跟前站定,然后蹲下身,让她重新在地上比划比划,果然,是她之前教的那个。
见福福点头,苗苗就收了枝子,拿在手里,来回搓了几下,然后紧接着,就开了口,一字字的启蒙文章,就背了出来。
也是之前她教过的。
没成想,苗苗全都记得,而且背的格外熟练,就和那字一般,想来是一笔一划都记在脑里,一字一句都念在心头。
福福听着,虽然当初只教了几句话,但如今,苗苗这般认真的一字不落,灶里的柴烧的噼里啪啦响,那火光照着外屋,光亮一闪一闪的传来,伴着苗苗脱口而出的一字字一句句,如同晃动的音符,轻柔而有力量。
几句话,转眼就背完了。
一背完,苗苗就眼睛不眨的看着她,那漆黑的眼珠在柴火的光亮中愈发耀眼,苗苗还带着几分胆怯和不确定,搓着手,等着福福开口。
“背的一字不差,字也写的规矩,”
福福笑,“想来用功了,有这心劲啊,依姐姐看用不了几日咱功课就能追上你柔儿姐她们。”
话音一落,苗苗咧嘴就是一笑,那欢快劲实在太惹眼,灶里的柴火照着,晃的苗苗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锅里的水烧开了,苞米粥的糯香传来,福福赶忙起身,屋里拿了颗白菜,又夹了块豆腐,虽然粗茶淡饭,但每每多用心思,却也是难得的滋味。
白菜炖豆腐,这一整个冬天不知做了多少顿,虽然清汤清水,也没的肉星,但每次,福福都尽量做的下饭。
是的,下饭。
家里虽没肉,但瓜子油还是不少的,每次白菜炖豆腐,这油啊,福福都不少放,还有辣椒,为了添味,每次也都油锅里炒香,再加酱一炒,味道也就出来了。
灶里大火一顿,咸香酱辣都入了味,老白菜清咸,老豆腐更是炖开了花,滋味深入其中,汤汁浓厚,却是比肉也差不了多少。
菜一下锅,家里的腌菜也是炖炖都少不了。
腌的萝卜,还有咸葱叶子,那一瓣瓣蒜,更是少不了。
等锅里的菜香一出来,屋里也放好了桌,拿了碗筷,端了咸菜,现在,家里三副碗筷了,多了苗苗的一副。
外屋洗脸的盆子放好了洗脸水,益哥院子里跑的累的,一进屋,洗了脸,也就灶坑里蹲着,守着锅,等着吃饭。
刚蹲下,小家伙眉毛一挑,想起了啥。
“姐,”
益哥眼里带笑,“咱烧地瓜?”
见福福点头,益哥就跑进屋,手上拿了三个地瓜出来,不大不小的刚好三个,轻车熟路的拿了火铲子,灶里扒着灰,把地瓜一放,然后用柴火灰一堆,只等着烤熟。
忙了这一通,然后就嘻嘻笑,还咽着口水,见苗苗看他,益哥就忙开口解释,“二姐,我烤的地瓜可好吃了,香甜香甜的,”
益哥比划着,“特别好吃,不信一会你尝尝。”
益哥一说完,苗苗就点头,但还有些不确定,回头看着福福,“姐,咱还烤地瓜?”
“地瓜烤着比蒸了好吃,”
福福解释,“一会咱先吃饭,吃完饭啊收拾完,就看会书,等要睡了,咱再吃地瓜。”
“暖和身子,”
福福笑,家里屋子小,虽然两个炕烧的也多,但也抵不住这寒冬腊月的天寒地冻,家里水缸一入冬就冻上了,想见屋子冷,只好平日里多吃点暖和的,去去寒,这烤地瓜,就是她和益哥隔三差五必备的,“睡前吃的饱饱的,能一觉睡到天亮。”
地瓜个头不大,虽然大半夜,但吃了对胃也不负担,其实挺好。
福福说完,见苗苗眼底带笑,点头,也跟着蹲在灶坑,看着灶里的地瓜埋在冒火星的柴火灰里,探过头看了一会,就问益哥,“放进去就行?”
益哥点头,“二姐,这地瓜放进去就行,但得用柴火灰慢慢烤,不能柴火烧,柴火烧灰烤糊地瓜的,不好吃。”
两个,就这样,蹲在灶坑说起了烤地瓜的事。
福福还挺纳闷,两个相处的还挺自然,益哥张口闭口二姐叫着,就好似从小叫到大这般,当真是他二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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