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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岳长卿开怀大笑,觉得李大叔真是太可爱了。
待岳长卿笑定,李弗饮又开口了:“可你小子也不能就这样拿着它去跟别人讲道理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平?这就是你所学的勇者不惧吗?”
岳长卿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默默的擦拭好十年,将其放入剑匣抱在怀里,看着李弗饮道:“李大叔,你也知道我学了勇者不惧啊!”
“废话!”
李弗饮没好气的道:“我不仅知道,还知道你小子这不叫勇,这叫送死,是毫无意义的送死!
就算你小子不想活了,你就没想过辛辛苦苦将你养大的婶婶和天天喊你长卿哥哥的小丫头吗?你小子死了无所谓,那她们呢?孤儿寡母的,以后要是有谁欺负她们,她们能依靠谁?你小子这完全就是最愚蠢、最不值钱的匹夫血勇!”
岳长卿的嘴顿时一瘪,眼泪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他一把抹掉眼泪,看着李弗饮,道:“李大叔,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知道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就想着把该交代的都写好了放在房间里,以后婶婶和小颖她们会看到;我又把那袋子金钱都留给了婶婶和小颖,以后她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最后为不能完成对爹娘的承诺,我就想着问问贡稧的道理,这样就算去见爹娘了,我还可以跟爹娘说说。
我知道我可能做得不对,但是我想试一试……”
说到这里,岳长卿再也说不下去,眼泪如开闸的水一般,怎么擦也擦不完。
李弗饮神色一软,看着岳长卿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疼惜。
他与这杨柳巷少年的交集最多也不足两个月,但是从第一天相见,李弗饮便觉得与这少年一见如故。
这也许就是岚儿她所谓的人与人之间的缘吧。
从这以后,与少年这些时日的相处下来,李弗饮就越发这个身世十分可怜的少年另眼相看了,甚至很多次都在后面关注着他。
看着这少年的坚韧、乐观、勤劳、好学以及心中的一股偶尔出现的沉沉死气。
此刻,看到少年这般的无助、软弱,李弗饮的心也终于化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少年啊,这已经是他所想到的能做的做到最好了。
他想到了留书给亲人,想到了身后事的交代,想到了最后为父母而拼死一搏,还能要求他怎么样?
“长卿,走吧,回家去。
李大叔教你练气怎么样?”
李弗饮这一次的称呼把前面的一个小字给去掉了,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从这一刻起就是个大人了。
大人嘛,谁还没有逞过匹夫血勇呢?要不然为什么匹夫只是用来称呼大人而不是小孩子呢。
岳长卿好半天才止住眼泪,看着李弗饮道:“李大叔,什么是练气啊?”
李弗饮一笑,当先往前走去,边走边道:“所谓练气,就是成仙啊。”
岳长卿抱着剑匣赶忙追上:“李大叔,成仙干嘛啊?”
“成仙就可以不死呗。”
“啊?成仙还可以不死啊?那什么时候死?”
“这个嘛……我也说不上来,我还没成仙呢。
但练气了就一定不会现在死,也不会明年死甚至百年后也不一定死。
要是成仙了啊,就更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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