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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靳年请来的人,大多都是上次被江母邀请参加沈南枝生日宴的各家千金,也是除了顾清禾之外,关系较好的几位朋友。
包厢中酒水饮料水果应有尽有,又有江靳年、顾闻川等人在隔壁坐镇,几人基本都是敞开了玩。
晚上七点四十,淮海市夜景璀璨。
沈南枝出来去洗手间。
长廊尽头有一弧型落地窗,角度特殊,恰巧能将‘盛夜’一带绝大部分的夜景尽收眼底。
去洗手间之前,沈南枝停在落地窗前,俯瞰了会儿淮海市流光溢彩的夜景,在下面广场用灯光组成的睡火莲绽放到极致时,顺手拍了张照片,转发给了顾清禾。
刚发过去,那边秒回:
小禾苗:【听说三天后伏柏广场灯光展,展厅内有空运过来的紫色盛开睡火莲,约不约?】
沈南枝轻扬眉,垂眸敲下一个字:
【约。
】
收了手机,沈南枝最后往下看了眼已经换成别的花样图案的广场灯光,转身回包厢。
走到长廊拐角,光线昏暗处,沈南枝刚过去,就在长廊另一侧,看到指尖夹着一根烟倚墙而立的江庭旭。
这里离窗户近,夜风吹进来,烟雾一圈圈散开,空气中都浮漾着尼古丁的味道。
看见江庭旭,沈南枝脚步顿了顿。
前几天他去她公寓发生争吵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并且从一个月前开始,这几次见面,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她不想再和他起纷争,更不想再和他争吵,两家到底有着这么多年的情分,她和他一直吵下去,江、沈两家都不好看。
只是这条长廊,是回包厢的必经之路,沈南枝避不开,收回视线后,她当做没看见他,抬步继续往前走。
可就在越过他身边的前一秒,他偏偏抬眼看过来,情绪不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着出声,仿佛只是随口称赞。
“倒是没想到,嫂嫂和大哥的关系发展得如此迅速。”
“原来联了姻,感情真能飞速发展。”
“过去那么多年的惧怕,也能随着婚姻的滤镜一夜淡去。”
“小南枝,你的亲近和感情能收放自如,怎么惧怕也能收放自如呢?”
最后这句,他喊着他小时候最喜欢喊她的称呼,语气看似亲昵和不解,字里行间却藏满了讽刺。
讽刺她过去那十年,那么怕江靳年,怕到就算江靳年偶尔回国时,她都努力避而远之,从不往他跟前凑。
而今,领证不过一周。
她为了彻底坐实两家的联姻,连当初那么多年的惧怕都能克服。
这种讽刺和嘲弄,从得知她和江靳年即将联姻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反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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