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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闻听嫪毐对自己的评价,心说嫪毐你若再恃宠而骄,怕是这万户侯也当不了几天,指不定哪天就会祸从天降。
你嫪毐终归一介武夫,天降的的荣华富贵,把持不住,也会如古语所云,福兮祸之所伏。
赵高心里再是多想,可在嫪毐府邸家宴上,他又怎敢将所思所想直言相告。
再说自己目前的处境,离开太后赵姬和嫪毐又将如何立足,赵高心里并无把握。
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若迟疑,后患无穷。
赵高已打定主意,必须要疏远嫪毐,还要做到皆在情理之中。
赵高站起身来,面带愧色的对着嫪毐说道,赵高一介流民,得遇长信侯相救,一心想是他日能还报大恩。
只是赵高虽有感念,却不敢悖逆先祖,实在无福追从太后与侯爷,许是真如侯爷所言,命该如此。
赵高说的情真意切,虽然没有把自己的苦衷难处一一道来,其中之意却也让在座几人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赵高这一番话,把对嫪毐的感激之情,说的也是恰到好处,不能跟从太后之因,也是点到为止。
只是嫪毐听着却另有一番滋味,出言略带责问口气的问道,赵高,你适才所言,可有嘲讽本侯甘当阉人之意。
嫪毐这般直白生气的责问,让在场几位都是面面相觑,坐的站的都愣在原地,不知该从何相劝。
赵高急忙辩解道,赵高怎敢有对侯爷不敬之意,实在是赵高如今身处境地,直言不讳而已,还望侯爷万勿多心。
几人眼睛都看向赵高,心想长信侯因你置气,你快些想法息事宁人,不要让我等在此尴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赵高想是嫪毐会因自己不识抬举,连侍奉太后左右都不愿为之,只因会悖逆家祖。
在座他人都觉着赵高之言,并无可怪责之处。
只是嫪毐虽为假身阉人,但那也得背负逆祖之名,毕竟嫪毐也不能四处宣扬,自己只是身披宦官衣袍,男儿之身并未有失。
正是嫪毐有这见不得光之处,赵高一番不愿悖祖净身,让嫪毐以为赵高似有影射嘲讽自己的意思。
嫪毐如此一想,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有意要教训一下赵高,可赵高是以悖逆先祖为由开脱,自己冒然开口呵斥,可就有点自取其辱了。
嫪毐见赵高心意已决,也就不再有意拉拢,略带些轻嘲的口吻对赵高说道,你既执意离去,本侯也不再挽留,他日若是有回转之心,大可前来。
赵高离开太后宫之后,想着去秦军军中效力,以秦国的军功赐爵之例,达成出人头地之志向。
赵高先得回家探望一下父母兄弟,要是真去了秦军中效力,三年五载都不见得能回家。
赵高突然回到家中,父母兄弟都是一惊,连忙问起赵高因何事从太后宫而出。
因事关太后赵姬与长信侯嫪毐私交,赵高也不敢将起因和盘托出,只是掐头去尾,说跟从太后赵姬要以净身为先。
赵高父亲听完,也是遗憾的说道,这净身之事,可是万万使不得,使不得地。
赵高父亲不死心的问道,高儿,这跟从太后,除了净身之选,可还有他途。
赵高看了一眼父亲,心说,若是有的话,我还用这般费心。
赵高看到父亲关切的眼神,也是坦然一笑,轻松的说道,孩儿已想好去处,父亲不必担心。
赵高父亲一听赵高已找好去处,担忧的神情一下舒展下来,言语轻缓的问道,高儿,是何去处,还在咸阳否。
赵高信心满满的回道,孩儿想去军中效力,以军功赐爵,出人头地。
赵高父亲听完赵高说完,一拍大腿,大声喊道,我儿糊涂,糊涂啊。
赵高一看父亲如此激动,以为是父亲害怕自己从军后,上阵杀敌,生死难料。
赵高上前劝慰道,父亲何必如此激动,孩儿从军,自会小心,父亲不必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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