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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锦秋答。
“那可是你让人解下来的?”
“锦秋没让人解那挽花。”
“当日失火便是因那挽花被人解下来放在寿安堂中,又碰见了点儿火星子,就燃起来了,廖管事我也问过了,说是寿辰当日那挽花便不见了,”
老夫人说到这儿便止住了话,望向锦秋。
方才她已听过成安一番说辞,现下是希望锦秋能自己认了。
锦秋也抬头望她,看那眼神就明白了,她这是怀疑自己纵火,她忽而觉着好笑,道:“祖母把锦秋当外人,可锦秋不会忘了自个儿姓宋!”
她姓宋,所以不会在自家祖母的寿辰上做这样的手脚,况且,这样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可是宋老太太不这么认为,她还记得当年,锦秋得知亲生母亲是被她休了才吊死在府中时的情形。
那一年她才十岁啊,就把大堂里的烛台茶具等物一手挥下来,桌子椅子都打翻了,还叫嚣着要去厨房拿刀,替她母亲报仇。
当时幸好有人拦着,不然后来还不定会出什么事。
“你的脾性随你父亲,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宋老太太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拄着拐杖,一双苍老的眼望向前方。
十岁就能喊着要拿刀报仇,如今十九岁了,放一把火,也不是做不出来,宋老太太想。
“锦秋还没蠢笨到这地步,搅了您的寿辰于我有什么好处,于宋家有什么好处?”
锦秋扭头,将宋老太太望着,直望得她不由自主垂下了眼,她才又继续道:“您爱怎么想都成,但我没做便是没做!”
两人突然又都默了下来,其他人也不说话,春暖阁静得好像里头空了千年万年。
“这成安,你该认识罢?”
老太太如洪钟般厚重的声音突然响起。
“今日我因挽花的事儿问过他几句话,”
锦秋据实相告。
“除此之外呢?”
“没有了,我几乎不出汀兰院的,跟府中的婢子小厮们都没什么交情。”
“咚咚咚,”
老夫人终于失了耐心,拄着那胳膊粗的拐杖连叩三下,怒道:“说得不错,你不仅同府中人没交情,同你祖母我,同你父亲母亲也没甚么交情,一个人长天日久地躲在那汀兰院里,无人教导,礼义忠孝一概不知,所以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做了却又不敢认,现下人都跪在身旁了,你还狡辩说不认识他?”
老夫人伸手一指跪在殿中的成安,一口气没喘地说出了那一连串的话,现下累得大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李氏赶忙站起身来,疾步走到老夫人身边,给她顺着背,道:“娘您息怒,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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