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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琅松开她的手,手臂往上抬起,抱住她的肩,慢慢收紧。
他把她按进怀里,睁开眼睛,“团团,患癔症之人……儿女也可能遗传癔症。”
邵公子和妻子原本是一对神仙眷侣,因为孩子遗传了他的病,最后妻子孩子先后离世,邵公子承受不住打击,成了疯癫。
“我这样的人,连一个完整的家庭都给不了你……”
谢嘉琅一字字道。
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经历他受过的苦,他不仅身患不能治愈的病,还注定不能给谢蝉一个圆满完整的家庭。
她喜欢孩子,很招孩子喜欢。
下巴突然一阵剧烈的刺痛,打断了谢嘉琅的话。
谢蝉忽然咬他一下,很用力。
他疼得皱眉,不过没有躲开,由着谢蝉咬。
谢蝉愤愤地咬了一会儿,看他一声不吭地忍着,心软下来,松开牙关,看着他的眼睛。
“原来你已经想到娶我以后的事情了?你还想了什么?”
她从他怀里支起身,眼里泪光闪动,含笑道。
谢嘉琅沉默。
“傻瓜。”
谢蝉叹息一声,笑着戳他胸膛,“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这世上有多少人能事事圆满?不能有孩子,那就不要,我有你,有阿爹阿娘阿弟,我已经很圆满了。”
谢嘉琅望着她,甜蜜欢愉和心痛苦涩交替,手抬起,握住她的手指,再次把她按进怀里。
她才是傻瓜。
居然喜欢他这样的人,还这么的坚定,这么的热烈。
谢蝉嗅着他身上的药味,在他下巴上啃一口,柔声道:“好了,你看了我一晚上,睡一会儿吧。”
她了解他,他受了伤也不会清闲下来,现在情势又紧急。
头顶传来谢嘉琅的应答声,很轻。
谢蝉放下心事,合上眼睛睡了,这一次睡得更沉。
谢嘉琅眼睛闭着,没有睡着。
他搂着谢蝉,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感觉她的体温和柔软。
这一生最美好的一切近在咫尺。
他不敢松手。
有淡淡的朦胧微光透过窗纸照进屋中。
天快亮了。
*
一支附近的兵马赶到村庄,向李恒请罪,被李恒派去探于庄县的底细。
院子里都是脚步声、说话声。
张鸿走进院子,朝里面张望,随从过去拍门,门从里面拉开。
谢嘉琅站在门后,穿着整齐,从屋里走出来,合上门,用眼神示意随从继续守着门,走向张鸿。
他带着伤,走得比平时慢,脚步很轻。
张鸿一愣,小声揶揄:“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谢大人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大夫妙手回春,医术精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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