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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知道这中间还有东平王这一层关系,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试探着问:“大王与姚都使很熟?”
“曾经。”
短短二字,却让颜素多少获悉了一些内情,令她脸上现出深思之色。
“现在回想,那会儿竟然是我最逍遥快活的时候,”
东平王并不在意颜素的反应,自顾自地感叹,“没想到短短一年,局势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先发难的是大王,”
虽然知道不该触怒他,颜素还是忍不住道,“现在这局面又能怪谁呢?”
东平王哑然。
好一会儿他才苦笑道:“在娘子看来,我自然是罪大恶极之人。
但是也请娘子想想,换了娘子处在与我相同的境地,可有更好的办法?先帝选中我时,我就说那个位子累人,不想要。
先帝说,没合适的人了,只能是你。
他还说,皇族宗室受着百姓奉养,就该承担起这份重任。
好,我承担吧,结果又不需要我了。
因为先帝曾经的垂青,所有人都觉得我对皇位还有想法,对我不是猜忌,就是想加以利用。
可是我又做过什么?无论先帝选我还是弃我,都没有我拒绝的余地。”
“难道起兵谋逆也是别人逼大王的?”
颜素语带讥讽。
东平王叹息:“他们终归是我的父亲和兄长。
骨肉至亲,我实在没法坐视不理。
不想卷入纷争,还是卷了进来;不愿辜负先帝恩情,还是辜负了;试图挽救父兄,最后还是送了他们的性命。
我的人生简直像个笑话。”
颜素沉默。
若不是小皇帝的出生,坐在御座上的人本该是他。
曾经离至尊之位一步之遥,谁会相信他没有野心呢?
“大王和奴婢说这些又有何用?”
良久以后,颜素也轻叹一声,“赵王与大王是骨肉至亲,难道太妃和陛下不是?大王已威胁到陛下的皇位,还能指望太妃与大王和解吗?”
两人说话的时候,外面的雪渐渐大了。
东平王仰头,看着雪花自天际飘落,良久后自嘲地一笑:“是啊,也只能继续扮演坏人的角色了……”
***
东平王与颜素交谈的同时,剑州也正进行着一场严肃的谈话。
“京师落于贼手,”
听完赵伯阳讲述完金州沦陷的过程,韦裕眉头紧锁,“内战已不可避免。
中尉以为,合西川、神策左军之力,可有胜算?”
与会之前,陈进兴从姚潜口中得知了陈守逸的事,议事时一直脸色阴沉。
此时听到韦裕问话,他抬起头,用略显生硬的口吻回答:“京师沦陷,龙武军、羽林军必然也会落入东平王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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