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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裳性子有些风风火火,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她手脚很快,做事却是极妥帖,照料姬玉的生活起居可谓是无微不至。
“公子面见君上,你可同去?”
夏菀一边收拾一边问我。
我给小火炉扇着风,闻言答道:“公子吩咐我陪同。”
“公子游说最为精彩,之前有人当堂与公子辩驳,愣是八个人没说过公子一个人,还有被噎得背过气去的。
真是笑死我了……总之阿止明日便可知。”
聆裳去衣柜里拿衣服,话音刚落又接了一句小小的惊呼:“哎呀,这里还有几件小衣服。”
“你开错箱子了,是另一边的。”
夏菀走过去,指着旁边的一个箱子。
聆裳看了那些小衣服半天,笑得乐不可支:“这是公子小时候的衣服吧,菀姐你的收藏?”
夏菀也不否认,她偏过头笑笑:“他一年年地长得太快了,我怕我忘了他小时候的样子。”
聆裳啧啧感叹了两声,笑道:“可惜我来得晚,公子已然是翩翩公子了。”
“来的晚也是好的,早年公子遭受那些事,你这脾气哪里忍得住。”
夏菀说着便看向我,我看了看她们便专心給小火炉扇风。
夏菀把那些小衣服放好合上箱盖,叹息一声:“他这些年真是变了很多。”
聆裳和夏菀又说了几句,她便拿了衣服走过来,经过我的时候有些吃惊地停下脚步:“阿止,你身体不舒服么?怎么在发抖?”
我直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蹲久了,身子麻了。”
这天明明没有干什么活,我却觉得很疲惫。
便是如此疲惫晚上也没有能早早睡着,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听着子蔻安稳的呼吸声直到东方渐白。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迷迷糊糊入梦,梦里我看到了阿夭。
我已经多年没有梦到他了。
他还像十四年前那样,穿着件鹅黄色的衣服,抱着比他还高的琴站在我的面前,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有一双琥珀色的澄澈眼睛。
他离我有两步之遥,我上前一步他却后退一步。
他对我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只是看着我,温暖又凄伤地看着我,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梦在此处戛然而止,醒来的时候子蔻在旁边喊我的名字,她说我在发抖,她有点担心我。
“你做噩梦了吗?”
她问我。
我点点头,想了想却突然笑了出来。
我拍拍子蔻的肩,说道:“这么多年了,这世上居然还有能让我害怕的东西。”
“梦只是梦,你别怕。”
子蔻很笃定地说着。
我看着她的眼睛,笑笑:“嗯。”
这日我和嫦乐墨潇南素陪同姬玉面见樊君,他穿得优雅笑得妥帖,既谦和又不失贵族的威严。
樊君有些懒洋洋的,传闻中他对政事颇不上心,看来确实如此。
双方寒暄落座之后,樊君倚在那金丝椅背上,慢悠悠地说:“久闻公子有奇策,说来孤听听。”
姬玉行礼,笑道:“奇策不敢,但有一条长生之方,献于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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