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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特斯无法否认巴德所说的残酷事实,但他认为尚有机会就不应该放弃。
“我不是认命,我反而是在抗争命运,从走出修道院那一刻我就在和命运对抗,而这次我不想等着别人判决我的命运。”
巴德斩钉截铁地说:“我没有不去海外的自由,我认了。
但我至少要拿到去海外哪里的自由。”
“毕竟,海外派遣也分成了许多去处。”
巴德轻轻地笑了一声,又回到了不紧不慢地语速:“如果我抱着一线希望,那最后我就只能去海外最差的地方。
我主动申请去海外,至少我还可以挑。”
在月亮和烟斗中的微弱火光照映下,巴德的神情平静而坚毅。
温特斯知道巴德主动申请海外派遣一定有他的理由,但他现在觉得这个理由太残酷了。
可是温特斯又不得不承认巴德说的没错,巴德的决策是最坏的局面里的最优解。
但他的胸口一阵气闷,心中充满了愤懑、憋屈和无力感。
温特斯往石桌上一倒,心中的千万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骂那些徇私受贿的职员们有意义吗?骂那些请托送礼的同学们有用吗?巴德最后还是得去海外,温特斯最后无力地发出一声长叹。
“不用为我难过,我能从一个修道院的仆人变成陆军军官学校的学员,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巴德用轻松愉快地语气描述自己未来的外派军官生活:“我去海外也是好事,我听说海外派遣薪水可是留在本土的三倍。
留在本土我连军服都做不起,到了海外我估计就能很快攒下一笔小钱,帮我爸妈把地赎回来了。”
“[粗鄙之语]!”
温特斯一声大吼响彻了夜空,惊醒了附近民房里的几只看门狗。
巴德这种乐观的心态让他更难过了。
海外派遣薪水的确高,可那是要拿命去换的。
巴德拍了拍温特斯的腿,示意温特斯自己什么都明白,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中。
除了虫鸣犬吠就只能听到巴德吧嗒吧嗒的抽烟声。
没过一小会,附近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戏谑地声音传到了温特斯和巴德的耳朵里。
“好呀你们两个人,值夜岗不好好巡逻躲到这抽烟来了。
刚才是你们在乱吼吧?”
黑暗中一前一后走出了另外两个扛着长戟的学员,走在前面那个边走边嘟嘟囔囔:“你们这大晚上的嚎个什么劲,来来来,帮我也引个火……”
是在另一个大门值夜岗的两个二年级学员,他们巡逻到附近听到了温特斯刚才喊的那一嗓子。
于是过来看个究竟,顺便想要引个火。
等他们两人走到温特斯和巴德面前,看到巴德夏常服袖子上的三条杠时,才意识到躲在这里抽烟的两个人是自己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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