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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江湖又问王财喜媳妇。
“我去河里摸了螺丝,用榔头敲碎了,混着一些小鱼小虾给鸭子吃的。”
王财喜媳妇回答。
知道了这两点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钟江湖叫了几个村民,拿了一把小尖刀,按住白羽鸭,似要杀鸭。
在牛首山上,每到逢年过节,山上的厨房里总会杀鸡宰鸭,钟江湖得出经验,鸡鸭受到极度的惊吓时,都会有粪便排出。
果然,如钟江湖设想的那样,这只鸭子被按住,刀子架在它脖子上时,它慌乱叫了两声,一坨热乎乎的粪便排了出来。
粪便里,有未曾消化殆尽的螺丝碎壳和一些小鱼小虾的残壳。
由此可以断定,这只白羽鸭是王财喜家的。
“方宝耕家的,你该松手了。
别老想着占别人家的东西,老天在看着呢,小心天打雷劈。”
王财喜媳妇得理不饶人,一把夺过羽鸭,耻笑方宝耕媳妇。
围观中姓王的村民都开始对着方宝耕媳妇指指点点。
“这个女人,总是爱占人小便宜。”
“是啊,她就是这么一个人,眼皮子浅。”
方宝耕媳妇被臊了个大红脸,不由对着钟江湖生出了几分怨念:都是这个女人,害得自己没了面子。
方宝耕媳妇带着钟江湖和端木彻回去,众人也散了,有几个女人却还跟了一路,叮嘱端木彻,有空到自己家去坐坐,大有为家里待嫁姑娘攀亲的意思。
方大德家四间砖木结构的房屋就在田间地头,门前用芦苇织成的栅栏,围出了一个院子。
院子里圈养着一些嫩黄的小鸡和羽鸭,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一棵枇杷树下,淘弄着膝盖上竹篾箩里的黄豆,将已经蛀了的挑了出来。
“公爹,有人找你。”
方宝耕媳妇高声叫嚷,公爹的耳朵不大好。
方大德抬起昏花的老眼,对着钟江湖和端木彻打量。
端木彻上前说道:“德伯?你不认识我了么?”
方大德激动得颤颤巍巍,一把拽住端木彻的手,对着他上下左右看:“这……这不是彻少爷么?”
“是我,德伯伯。”
“彻少爷,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快,快到屋里坐。”
老人驼着背,拄着拐杖带两人往里走,一边吩咐大儿媳妇将在河边捕鱼的大儿子宝耕和二儿子宝田叫回来,让他们到镇上割几斤猪肉,打些散酒来。
宝耕媳妇答应了一声,说马上去,却将端木彻拉进了内室,见钟江湖要跟进来,将她拦在了外面。
钟江湖也识趣,没跟进去。
宝耕媳妇将端木彻领进了房间,有一个穿蓝布花衣的年轻村姑正在纺机前纺织棉线。
“来,荷叶,这位远客是端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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