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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哭边对众将说道:“皇恩浩荡,启用国藩。
耗资巨万,创办水师。
原打算剿灭发匪,平定东南,以慰圣心。
谁知中了石逆奸计,水师殆尽,伤兵损将。
曾某有何脸面去见湖南父老,对皇上又如何交待?唯有以死表忠心耳!”
说罢,拔剑就要自刎。
罗泽南手快,忙把宝剑夺下。
曾国藩又急又恼,顿足捶胸,哭得更悲切了。
众将都来相劝。
罗泽南说:“师父不是常对我们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吗?何必遇事自迷?依我看,应打起精神,重振旗鼓,与匪决战。”
塔齐布道:“水师没了,可以重建。
况我陆营尚完整无损!
卑职愿领一旅精兵,与石逆决一雌雄。”
曾国荃道:“二位将军所言极是,望大哥听劝才是。”
曾国华、曾国葆、褚汝航等亦皆苦劝。
曾国藩这才收住眼泪,冷静片刻,对众将说:“我军新败,不宜再战,应深沟高垒,以避其锋。
待恢复元气,再做定夺。
尔等看看如何?”
罗泽南忿忿地说:“恩师何以惧敌太甚?恐怕到了那时,江南九省尽属敌手矣!
应立即进兵才是。”
曾国荃道:“师兄说得对,不打不行。
倘若长毛子缓过手来,就没有咱们的立脚之地了!”
众将七嘴八舌,争论不休,多数人都愿意打。
曾国藩无奈,只好点头同意。
他命塔齐布领兵五千围攻九江,罗泽南领兵一万争夺武昌,曾国茎为两军接应使,他自己坐守南昌。
次日,喜讯突然传来,新任湖北巡抚胡林翼,从各地抽调了大兵三万,团练、乡勇八千,愿与湘军联合,夺回武昌;新任钦差大臣和春,也从安徽、山东、山西、河北、河南抽调大兵七万,围攻庐州。
曾国藩大喜,催促众将,迅速进兵。
再说翼王。
他接到警报,马上做出安排:命林启荣坚守九江,韦俊助陈玉成坚守武昌。
他麾师安徽,救援庐州。
于是,一场激战又开始了。
先说湘军提督塔齐布,他奉命围攻九江。
太平军守将林启荣坚守不出。
湘军一连攻了数日,毫无进展。
曾国藩对塔齐布深为不满,在信中指责道:“尔不听良言,力主进攻。
时至今日,毫无建树,反劳师糜饷,伤兵折将,更助长了发匪气焰。
限你于九月初一前攻占九江。
否则,唯军令从事。”
塔齐布又羞又气,次日又引兵出战,一口气攻到顺昌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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