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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泰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亲信幕僚曹正彬,曹正彬来到乌兰泰面前,深施一礼,劝道:“将军息怒。
如今大敌当前,正在用人之际,斩杀大将,与军不利。
伊将军误中奸计,情有可原。
念他为朝廷效力多年,望将军饶了他吧!”
满营众将一听,也过来为伊克坦布求情。
乌兰泰沉吟半晌,这才说道:“也罢。
看在曹先生和各位的面上,饶你不死,留你在军前立功赎罪吧!”
伊克坦布先谢过主将,又谢过众人,这才退在一旁。
接着,乌兰泰向伊克坦布详细询问了败仗的经过。
伊克坦布不敢隐瞒,如实说了一遍。
乌兰泰忙问左右:“石达开是何许人也?”
曹正彬说:“据卑职所知,石逆是贵县大户,中过武举,能诗能画,武艺出众。
不知为了什么原因,竟与洪逆勾串在一起!
此人不除,为害大矣!”
乌兰泰冷笑一声:“本帅决不允许这种人兴妖作怪,一定将石达开活擒生拿,为朝廷除害,尔等听令!”
帐下众将立刻垂手挺胸,等候分派。
乌兰泰说:“现在就拔寨进兵,拂晓前赶到东乡。
要不惜一切代价占领东乡,活捉石逆,然后挺进金田,直捣匪巢。
临阵怯战者,格杀勿论!”
“遵命!”
当日晚间,乌兰泰领着清军,由五百骑兵开道,炮车居中,后边押着粮台辎重车,排开长长的队列,浩浩荡荡,开赴东乡。
此刻,乌兰泰骑在马上一看,星斗满天,蒙蒙月色,笼罩着座座大山,显得异常昏暗。
马蹄声、车轮声、脚步声,在山谷中发出的回音,震破了寂静的夜空,使人感到恐怖。
乌兰泰觉得浑身发冷,心想:马兆周、白炳文等人的失败,特别是伊克坦布的惨败,充分说明洪秀全等匪逆,决不是什么乌合之众。
他们既会蛊惑民心,又会指挥打仗,乃是一支雄心很大、非常可畏的叛逆!
我这次前来讨剿叛逆,究竟把握何在?倘若也像伊克坦布那样,又如何向朝廷交待呢?他想到这儿,感到胸中一阵压抑,连气儿都快喘不上来了。
正在这时,“报!”
一声喊叫把他从沉思中惊醒。
乌兰泰睁大眼睛一看,见一个骑兵来到他的马前:“何事?”
骑兵报告说:“离东乡只有五里路了。”
“继续前进!”
乌兰泰命令的语气虽然很坚定,但是,内心却感到一阵紧张。
为了防备万一,让跟随他的百名亲兵紧护着他,一催战马,来到队列前面,又策马登上一座山头,仔细观察前方。
这时,夜深人静,偶尔能看见几盏灯光:“那是什么地方?”
站在他身后的伊克但布赶紧回禀:“那就是东乡。”
“继续侦察!”
探马走后,乌兰泰拨马下了山头,继续前进。
这阵儿,东方已经露出鱼肚色,漫山都是晨雾,头顶上的星星也稀少了。
探马又来报告:“报!
离东乡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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