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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要出去了。
去和同龄的小姑娘在一块儿玩,穿着好看的衣裳,谈论着平时她不懂得的话题。
她的脚步越发轻快起来,就象即将挣脱樊笼的小鸟一样。
石家的宅子有些年头了,看门前的树就——有人说暴发户和世家的区别,看树就能看出来,哪怕房子盖得一模一样,可是你没法儿一下子让树也暴涨起来。
她们坐在车上,车摇摇晃晃的向前走。
整个镇子都在从消弥的晨雾间渐渐醒来,运水的车子吱嘎吱嘎的经过,点点滴滴的水渍蜿蜒了一路。
冬梅觉得一切都那么新奇,石姑娘既貌美又和气,还夸赞她的头发梳得好看。
隔壁周家的姑娘也来了,石琼玉招呼人上茶,说是从京城带来的茶叶,请大家尝鲜。
冬梅其实品不出不同来,但是旁边的小姑娘说这茶味道很香,和平日喝的不一样。”
冬梅记起又林教她的话,附和了一句是啊。”
七八个小姑娘里头,有爱的,也有不大吱声的,冬梅惊奇的,表妹说的那三字妙诀果然百试百灵。
有人抱怨天热,她也跟着“是啊”
,有人说起用凤仙花汁染指甲,明矾放得多了些,颜色也没有变得鲜艳,她也适时的表示一下疑惑“是吗”
。
还有人说学女红的时候总是缝不整齐,一条针脚歪歪扭扭象虫子爬过一样,她也跟着赞同“对啊”
。
就这三个词儿来回用,完全应付得来。
原来和人交往谈话,真不象她想象的那么难。
渐渐的她也能接上一两句话了,不象一开始的时候,只能用那三句来应付。
又林抿着嘴微微笑,周榭拉了她一把,两人在靠窗前的地方小声。
“听说你姑姑一家要走了?”
“对,这两日就动身了。
都收拾好了,船也定下了。”
周榭看了一眼屋里的人,轻轻松了口气,又林问她你看谁呢?”
“那个于姑娘今天没来。”
周榭说谢天谢地,不见这人最好。”
“了?”
周榭一向好脾气,难得听她这么说一个人。
“你不,那天石伯母来我家的时候,朱少爷和那于姑娘一起玩儿。
我娘想着招待贵客么,特意换了待客的茶具,以示郑重,那于姑娘还看不上呢,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硬是没喝。”
又林忍着笑说爱喝不喝,反正渴的是她。
她后来真的一直不喝吗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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