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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忆诗沉声道:“虽仍是活人,但手段同样诡异,而家父他...应该正是一名幽鬼术者。”
林天禄摩挲下巴,若有所思。
说白了,跟所谓鬼修、魔修之流差不多?
只是当初碰面的两头鬼魂,嘴里念起都满脸不屑,这幽鬼术者的地位似乎还挺低。
虽然...
他当时确实没感觉到程阳华有何异能,要是不说,他还真不知道。
“在他们屋中,还搜罗到不少类似祭祀般的器皿,不过积灰生锈已久,显然很久都未使过。
但唯有此物最为奇特。”
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团精致布帛放于桌上,轻轻揭开后拿出根雕纹玉簪。
林天禄好奇地看了一眼。
通体纤细银亮,顶端翠绿珠玉仿佛蕴藏一丝异彩。
“当时偶然在床下暗格中找到此物,见其光洁如新,府内下人本想直接取出,可玉钗上仿佛有异能盘踞,令他们心头恐惧难安,不敢靠近。”
程忆诗斟酌道:“或许,此物与幽鬼术者的修炼有所关联。”
林天禄微微眯起双眼。
这玉钗上灰气萦绕,虽与鬼魂还无法媲美,但也绝非常人能随意触碰。
该不会是从哪个坟地里挖出来的?
他心思微动,轻笑道:“不过这玉钗存放在程姑娘身边,倒也无妨。”
程忆诗美眸微微睁大:“先生所言,难道是妾身对此物...”
“程姑娘手持玉钗时,是否感觉浑身冷颤?”
“未曾有过。”
少女神情微怔,低声道:“是妾身如今...与那些鬼魂已经无异?”
“在下虽侥幸抽走姑娘体内的凶性阴气,但阴气长年累月的侵蚀难以逆转。”
林天禄正色道:“姑娘,如今你已是半人半鬼之身,自不惧这些阴邪之物。”
程忆诗沉默不语。
她眼神复杂,轻轻拂过胸前的雪白秀发,烛火倒映的肌肤略显苍白。
人人都说她是因家人逝世而一夜白头,但她其实心知肚明,自知身体肯定发生了巨变,可如今得以确认——
但片刻噤声后,她脸上的神色渐渐舒缓,那一抹忧伤很快散尽,再度恢复了平日的和煦浅笑:“依先生所言,人与鬼不过一念之间,并无善恶之分...妾身心中已是释然。”
林天禄笑着拱手道:“那可得恭喜程姑娘化解心结,迎来新生。”
“这都得感谢先生。”
程忆诗眼中涟漪荡起,柔声道:“如今回头一想,当时言行确实太过自暴自弃,竟想抛下一切一死了之,着实懦弱胆怯。
先生那番救命点拨之恩,妾身此生不忘。”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林天禄摇头失笑,摆手道:“只希望程姑娘能好好珍惜性命,这往后数十年人生,得至情至性地好好活过一遭,切勿去做些伤人伤己之事。”
程忆诗眼帘微垂,银亮的睫毛轻颤两下:
“但...妾身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先生,这再造之恩怕是散尽家财也难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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