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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皮肤过于苍白。
青色的血管,纤细的十分明显。
因此那条扭曲的伤疤也更显得扎眼、丑陋。
与桑只盯了一眼就赶紧移开,抬头看他。
不过没得到回应……
富贵正专心垂眸,把手上的纸条重新卷好,又重新放回那都快被扒拉出一个洞口的原位,再把砖块和泥土塞回去。
乍一看,和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与桑就站在他身后,愣愣地看着他忙碌。
期间她倒是有心去帮忙,但最后不是撒了土,就是踩了脚。
最终在他的冰之凝视下,清欢抖着手主动拉着她安静站到一边去。
“殿下,我们赶紧回去吧。”
“回去?回去干什么?”
去看魏闱令那些人继续作妖吗?不,她不要!
“我们回去赶紧和高公公说一声也好啊,不然现在怎么办?”
清欢不可控制的发抖,最后连声音都抖上了,“这小太监竟是南荣家的人,宫外竟有南荣一脉的灵守士,它们到这里来干嘛?这小太监可还是知芳馆里的呀,那知芳馆又和南荣一脉有什么关系?
而且那纸条和青鸟……
殿下,我们这会儿不该还在这里待着了。”
清欢很急,非常急。
有些事不能想,越想越心慌。
但与桑却执意看着富贵的背影,随后问了她一句:“嗯,你说的都对,可他若真是个坏人,我们走得掉吗?”
这话就问得清欢无言以对了。
是啊,眼前这小太监是南荣家的内应。
现被撞破了身份,怎么可能平安放她们离开?
清欢又开始绝望了。
与桑却盯着富贵的背影,不知又在想些什么天崩地裂的大事呢。
等他起身回头,看到的便是这一呆一懵的情景。
他也跟着愣了愣。
然后迅速转身。
毫不犹豫往前走。
“哎,你等等!”
与桑拔腿就追,毫无形象的提着裙摆,白色枝纹在月光和橘黄色的烛光中,荡漾起虚幻且不真实的水波纹。
宫中内监的服饰都是统一用的四喜如意锦,一抓一个皱纹。
与桑没用力,可富贵的衣袖上立即皱起一片,他皱眉看去,她下意识放手。
看着他,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随即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情况,好像是该他向她赔罪才对吧?
现在是不是反过来了?
与桑想生气,但又实在生不起来。
他就看着她的脸颊一会儿鼓起来一会儿又瘪下去,细白的下巴尖尖的。
怎么办,他有点想笑……
“殿下,有什么吩咐?”
可现在却不是笑的时候。
宴会还在举行,魏闱令和陈闱令还高坐其中。
对与桑,虽都自信已经牢牢掌控住,但就算是在自己的五指山内,每隔一段时间肯定还会派人来确定一次她的行踪。
他不适合在这里再耽搁下去。
她也不适合。
与桑自然明白,而且她比他更急,可就算如此,她这会儿也没立即开口。
后面的清欢很急。
富贵也开始微微皱眉。
一会儿后与桑却才看着他,说道:“你既然已经把行宫中的布军图送了出去,那外面什么时候开始进攻?”
嘭!
这下清欢是彻底炸了。
与桑上前一步,站在了她前面,看向神情竟丝毫未变的富贵,“你们约好何时进攻?朝哪个方向突袭?接头地点是在哪儿?他们又在哪儿接应你们?”
风忽然起了。
婆婆丁的种子散在了空中。
与桑却知道它的别称,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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