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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可还记得三十年前,也是如今日这般的爆炸响起,没几日你便回了云梦山。
时光飞逝,眨眼间竟已是三十年的光景匆匆而过。”
九天走得近些,对暮蝉说着。
暮蝉卷起手中的《天书》,只是斜看了一眼九天,并不回答。
下面弟子都习惯了,暮蝉向来冷漠,只是今日发生这样大的事,爆炸声响起时所有人都跳了起来。
暮蝉依旧一动不动,对他们简单说:“继续功课。”
便低着头看书。
众弟子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木质关节零件,机关跳虫还在他们身边跳来跳去。
这东西身形一只大圆筒,那圆筒中装满了竹签,下面是如鹤鸟一般的长腿,它是暮蝉的眼线。
虽是一只机关兽,但那机关跳虫上配了两颗宝石,如同眼睛一般,总是森森地看着前方。
谁不认真功课,跳虫便会射出一支签来,这签还打得很准,每次都朝着人的屁股去。
但是今日这爆炸威力拔地摇山一般,他们哪里是能坐得住的。
弟子们躲着机关跳虫,不断传着纸条,一个个恨不得立时出了天工谷,要去寻了爆炸的来源。
可暮蝉还清晰记得三十多年前,那种天塌地陷,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知道,今日的爆炸绝不是在东山岛之上,虽然这爆炸至今还是一个迷。
天工谷中只有摩擦木头的“沙沙”
声,以及九天说话的声音,“这爆炸倒没有上一次严重,上一次我真真是觉得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时你出外云游未归,我一个人在论剑厅练剑,天地颤抖,天书涯石壁上的镇山石俑像是要倒下来砸碎我一般。”
九天在暮蝉的桌案旁踱着步,他看着一丝不苟埋头研究机关兽的暮蝉,回忆着当年的事,想着想着又笑了。
九天一个人也说了半晌,下面的弟子皆是不停传递眼神,都觉得好笑。
暮蝉向来话少,九天又向来话多,可九天偏就喜欢找这个半天不说一词的暮蝉闲聊。
不论是暮蝉的弟子还是九天的弟子,皆是问过九天为何要找最不爱说话的人聊天。
九天每次都一脸正气说:“他不说话多寂寞啊,所以,我帮他说。”
九天一脸坏笑凑到暮蝉面前去,将声音压得极低,“改日来饮酒,就像三十年前一样。
如此桃浪时节,最是当赏花饮酒,虚度人生。”
一直没有动静的暮蝉此刻抬起头,九天也看着他。
三十年前,那次两个人都喝醉了,说了很多心里话。
那是暮蝉唯一一次醉酒,唯一一次不清醒,却也是唯一一次说出心中所想。
下面的弟子都装作若无其事地悄悄看这二人。
九天是暮蝉的师弟,可九天却更像是兄长,对暮蝉的坏脾气和冰山脸极尽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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