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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弈延的情绪感染,他身后所有羯人同时大吼:“愿为主公效死!”
“好。”
梁峰笑道,“只要你们勇于任命,我自然会让你们吃饱穿暖,有家有田。
公垂,这些新收的部曲,你看如何?”
看着这些面目狰狞的羯人,田裳的一肚子话立刻憋回了肚里。
他是可以在账薄上做些小动作,或是利用自己的资历,拉拢一些匠户,对家主进行牵制。
可是这些动作的前提,是家主庸懦无能,任人摆布。
而现在,面前这个病弱无比的年轻人,绝不是个会被人愚弄的角色。
只要有了能为他效死的部曲,刀兵之下,又有谁敢违背命令呢?
干笑两声,他赞道:“果真都是骁勇之士,恭喜家主获得如此精锐……”
“精锐?怕是还要好好操练。”
梁峰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道,“公垂,账薄也要尽快拿来,我好安排其他事宜。”
面上颜色变了几变,田裳终于应道:“我明日就把账薄取来。”
他现在可不想提醒这位家主,豢养部曲是何等耗费钱财的事情。
也许过上一段时日,这位不同俗务的世家公子就会懂得,钱粮不是水上漂来的。
此时先不如以静制动吧。
看着田裳那副憋屈至极的面孔,梁峰在心底暗暗一笑。
一番做派,终于压下了这个不听话的“老臣”
。
只要有了财政控制权,有了实打实的兵权,不论梁府掺进多少沙子,都能重新被他掌控。
他搞不清楚现在究竟是哪一年,但是几位司马王都打成那样了,估计西晋亡国也进入了倒计时。
这种时候,积攒手下势力,比什么都重要。
出身共和国元勋家庭,从小被爷爷熏陶,又进过部队,当过警察。
带兵这件事,他还是有点常识的。
只是不知后世的操练方法,对这个时代的兵卒有没有用处。
心中思绪万千,但是梁峰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点头:“如此甚好。
我大病初愈,精力有些不济。
你先下去吧,明日再来见我。”
得了送客令,田裳也不敢久留,拱手告辞。
等那位田宾客出了庭院,梁峰才对阿良道:“阿良,我今日所说之事,你下去后要详细说给众庄户,一字都不能漏。
若是有庄户或是杂役想要加入部曲,尽可招来,跟羯人们编做一队。”
阿良有些迟疑的答道:“可是突然收这么多部曲,府上钱粮能撑的住吗?”
会问出这个,就证明这位车管事是真心实意为他这个家主着想。
梁峰笑了笑:“无需担心,想不想加入部曲,和能不能留在部曲是两码事。
你放手去做好了。”
不太明白家主话里的意思,但是命令终归是命令,阿良点了点头,想带着这些羯人离开。
梁峰却突然开口:“弈延,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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