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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次会面之后我就再也不曾见过南怀君了,想来这一桩算不上什么恩怨的恩怨也已经妥善了结。
若有一日阴曹地府相见,也免去我解释的口舌。
倒是姬玉开始时常喊我过去。
刚刚成为阿止的这些日子,其实我很少见到姬玉,多半是夏菀或者莱樱来教我规矩,又有其他的姑娘们传达姬玉的意思。
他看起来是很忙的,也不急着要我做什么。
第一次去他的房间时,他穿着一身白色单衣,面前放着一盘棋,撑着额头,一双凤眼含笑看着我。
“会下棋么?”
他这样问我。
我摇摇头:“不会。”
他以手托腮,也不介意的样子,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吧,我来教你。”
我应下坐在他的对面,他将棋局上的棋子尽数拿去放入藤盒之中。
灯火摇曳下他的手指白且修长,指腹和虎口有薄薄的茧子,是一双好看的棋者的手。
“你可知我此去樊国,却是为何?”
他一边收棋子一边问道。
“不知。”
“不妨一猜。”
我抬眼正对上他的目光,他漫不经心的笑容里透出一丝锐利。
我于是想了想他近来做的一切,回答道:“公子从余国而来,我听说吴国和赵国结盟出兵同余国开战,余国积弱已久节节败退,吴赵大军已经直逼余国都城,放出话来说灭亡余国只是朝夕之事,若有别国来救,等余国灭后就来攻打那个国家。
余国与樊国一向交好,公子此番是受余国国君所托向樊国求援么?”
姬玉笑笑不置可否,只是问道:“是谁跟你说我从余国来的?”
我看着他,原来如此,他知道那八个姑娘什么都不会跟我说。
想来她们对我的疏远,即便是子蔻也很少与我提起他们之前的旅程和姬玉的事情,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授意吧。
他还是防备着我的,这也正常。
我摇摇头:“没有谁告诉我。
先前替公子收衣服的时候看到一件绛紫袍子,是余国仅次于王族的尊贵制式,非常新而且放在最上面,应当是新得的。
以余国目前的形势,必定是有事相求才会给公子这样尊贵的礼物,那么大约就是与这场战事有关了。
余国与宋国樊国相邻,公子此番经宋国走水路到樊国,也是最快的路。”
姬玉摩挲着手里的棋子,沉默了一会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猜的不错。
我有时真的很好奇,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天下形势,各国风土,礼乐制式。
“齐国太史令大人还在世的时候我受教于他,平日多看了一些书,多听了一些故事。
齐国灭亡之后也在外流离了一阵,见了些世面。”
我说得很坦然。
姬玉轻笑一声,眼里有几分探究几分赞许。
他手里的白子落在棋盘中心,悠然道:“下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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