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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至于此!”
他瞪向张天师,“君上庇护三界几百年,怎能因为这一点小事离开,更不该被质疑会成魔,君上要卸任剑君之位,我绝不答应!
谁敢质疑,先问过我手中剑!”
悯天宗的人也觉得何至于此,站出来说:“剑君实在无需卸任,只要将心魔除去便是,若剑君一人不行,独幽师叔祖曾经交代,可由悯天宗代为请来流彩道君襄助剑君。”
张天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再不说话意图就过于明显了。
他按捺着心里的激动,有些矛盾道:“的确如此,卸任剑君之位倒不至于,你的心魔虽然犯下大错,可除掉便是。
每个修士都要渡心魔劫,剑君修为高深,会难一些也能理解,只要除掉便是……”
他说到这里不无遗憾,但也甘心了。
只要荆沉玉除掉心魔,那继续做那个剑君也没什么。
张天师到底不是绝对的反派角色,原书里荆沉玉未曾对江善音留情,他也一直好端端地尊他这个剑君。
可现在的荆沉玉和书里根本不一样,他是一点都“不识好歹”
。
他看着所有人说:“除不掉。”
顿了一下,认真道,“也不想除。”
“玉儿!”
荆夫人终于开了口,她疾步上前,飞身而起想和儿子近距离说话,却被荆沉玉的结界挡在外面。
华倾也被这结界赶了出去,他错愕地望着结界内挥剑而起的荆沉玉,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
“君上不可啊!”
弟子们都在呼喊,“君上三思!
!”
荆沉玉没有什么不可,他也不想三思。
他已经思虑了太久太久,到了必须做出选择的时候。
“……其实也不必非得这样。”
昭昭在灵府内喃喃道,“他们都不想逼你走到这步,你不如还按我之前的法子吧。
让我走,就说已经将我除了,想法子隐瞒,你应该有办法让他们看不出来吧……我也不是非得要什么光明正大。”
她的话比底下所有的挽留之语更让荆沉玉清醒。
他眉目端正,肃然凛冽,如雪中之神,清冷孤高,瑰丽而俊美。
“不必试探我,昭昭。”
昭昭抿了抿唇。
他在心里对她说:“你不会为我着想,也不会在意我失去什么,说这些话,若是为了试探我的决心,真的不必。”
后面的话他直接对所有人道:“若这还不够,我自伤一掌,此后便与你们再无相欠。
今后无论在何处见到我或我的心魔,还望诸位寻常对待,莫要穷追不舍。”
他反手握剑,划破掌心,血流如注:“若还是不够,我今日也可在此立下仙盟誓,绝不会因她坠入魔道,祸乱天下。”
他看着不断落下的血,平静地说:“我与她,自始至终,不过想要一个安宁。”
……
是啊。
安宁。
一直所求,不过安宁二字。
荆沉玉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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