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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这里你就看着点,不要让无关人员进入。”
赵昺又叮嘱了一句,他知道小孩要是认真起来比大人要可靠,而陈墩怎么跟他又搅在了一起,说来也是缘分。
赵昺原先猜测的不错,陈墩确实出身名门,乃是参政知事陈文龙的幼子。
撤离福州前陈文龙出知兴化,他随之前往,结果通判曹澄孙开城投敌,他们一家被元军俘虏,陈墩却趁看管不严逃出了城,隐于城下射死了曹澄孙。
但他却无法救出家人,于是便想回朝向朝廷求救,可那时朝廷也是东躲西藏,他辗转追寻到了甲子镇,想想一个孩子独自走了数百里,受的苦便可想而知。
找到了朝廷,陈墩却发现自己还是求救无门,朝廷自身难保,更不会派兵去救人。
他身上的盘缠也早就花光了,只能与一帮流浪儿混在一起,并很快成了老大,后边就是隐瞒身份混进了卫王府,才找到了个安身之地。
而当陈文龙死在杭州的事情传开后,陈墩大哭不止要去为父亲收尸,众人才知道了他真实身份。
即是忠烈之后,赵昺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便将陈墩接入内府好言安慰,又一再许诺定让他上阵杀敌,为父报仇,现在只需学好本领,等待时机。
此刻赵昺也正在研制‘超级武器’,他知道小孩子容易被新鲜玩意儿吸引,转移注意力,于是就将其带在身边,起初只为让他暂时忘记悲伤,意外的是一向与他不对付的陈墩见了赵昺制作的模型后,竟态度大变,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居然成了自己的小跟班……
“两位大人久等了,还望不要见怪。”
赵昺洗漱更衣后便前往后堂的偏厅,哪里是他处理事务和接待访客的地方。
一进门就看到两个老者在俞国公的陪伴下用茶,他拱手道。
“殿下客气了,是下官来的仓促。”
江万载也赶紧起身见礼,“这位是应先生,现已致仕,游离到此与下官叙叙旧,今日一同前来,还请殿下勿怪。”
“哦,久仰应大人之名,今日得见不胜欢喜,哪里敢怪。”
赵昺转向应节严拱手道,眼睛上下打量,心中啧啧称奇,心道这老头真是好卖相。
看年纪其有六十多,却皓首蛾眉,身板挺拔,精神矍铄,很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与小说中的得道高人形象十分相符。
“草民唐突了,殿下海涵。”
应节严上前施礼道,同时也在观察赵昺。
初看这孩子并没有出奇之处,若说有只能说有一身的胖肉,圆滚滚的十分可爱,举止也算中规中矩,但与自己心中的神童形象相差甚远。
“听说殿下功课甚多,还要打理府中之事,很是辛劳啊!”
大家重新落座、上茶,江万载说道。
“哪里有许多事情,府中的事情有众人帮着,现在又有外公总管府中事宜,并没人烦我。”
赵昺答道。
“呵呵,殿下过谦了,每日练武也是很辛苦的。”
江万载笑笑道。
“哦,辛苦倒还谈不上,只是元妙大师的板子落在身上才叫苦。”
赵昺一愣,自己随元妙练武的事情只有府中的人知道,江万载如何知晓,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其在自己府中有内线,江宗杰是他的儿子,府中有事自然瞒不住其。
果然是官做到这个位置都不是省油的灯,老头如此说正是点醒自己。
大家听了都是哈哈一笑,江万载是以武入仕,应节严同样是武进士,自然知道学武的苦处,接着他们又问问赵昺学了些什么,有何体会,免不了也指点几句,谈些自己的经验。
寒暄之中,大家都少了些尴尬,气氛也热络起来。
“老臣听刘大人说殿下精通棋艺,不免一时技痒,今日实是想讨教一局,不知殿下可否赐教。”
一杯茶尽,江万载言道。
“本王只懂得些皮毛,刘大人是过誉了,只要江大人不嫌技艺低微,对弈一局也无不可。”
赵昺知道正戏要来了,下棋不过是个引子,但想要知道他们前来的目的,自己也只能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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